当晚,我们闻着酒香,刚刚揭开封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越发难受起来。
“郑知南,你说,冯奶奶报官会成功吗”?
郑知南露出一丝苦笑:
“你既心里有数,何必问我”。
我在郑家这几年,也偶尔听到点外头的事,齐家当铺接二连三出事,告状的不止一两个,可最终都被官府压下去了。
那群告官的人,最终被齐家四处打压,为谋生计只能离开江南。
若冯奶奶引了齐家主意,怕在江南极难立住脚跟了。
我忽然鼻子一酸:
“他们祖孙不会离开江南,长安哥哥说过,要在这里等姐姐回家”。
冯奶奶也说过:
“万一自己搬走了,离开了故土,有朝一日自己的囡囡回来了,该找不到家了”。
“药搞到手了没”?
我突然发问,郑知南一愣:“别胡来,我担心马九背后另有组织,你会惹祸”。
我沉默片刻,道:
“若我真惹了滔天大祸,官府会不会就愿意插手了,你放心,我只要马九这一条命,何况,我还有你”。
人教人永远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郑知南深谙这个道理,他只要负责给我托底就好。
郑知南叮嘱我:
“衙门的卫捕头,一直想抓住马九那批人,他们虽困于官身,动不得齐家人,但良知尤在,他们会加强巡视,你若发现马九等人,别动手,拉开烟雾弹就好”
……。
这几天,我陆陆续续收集到一些消息,从长安哥哥嘴里吐露,马九是要租的那件店铺碰见他的,知道他缺钱,仅仅几日功夫,就获取了长安的信任。
一个精明世故,狡猾多端的中年男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心智根本没得比。
等签下卖身契后,马九就翻脸了。
我只需要以身做饵,便能引出马九。
7岁那年,他与我只有一面之缘,他贩卖的孩子多了去了,哪里会记得我?
况且,仅时隔两年,我长高了不少,人也壮实了。
只要海里有血腥,就能引来鲨鱼。
在茫茫人海,如今找到马九?还得有买卖放出风声。
城北那边,还真有个机会。
有一户人家,家里独子身亡,两位老人痛不欲生,正四处寻访能与儿子“配冥婚”之人,生死不论,年龄约莫10到20岁。
天时、地利、人和。
全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