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绸缎铺是城中大商户,张庆的妻子也是门当户对的富商之女,甚至妻子娘家的财力比张家还要雄厚一些。张庆妻子生产时因为胎儿过大,伤了身体,时常卧病,所以张庆夫妇只有张世贤一个独子。
张庆也想过纳个妾,好再生孩子。但是妻子是个母老虎,每当提出此事就被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发“雌威”和妻子娘家的雄厚实力所打败。到如今张庆年纪也大了,对纳妾的心思也淡了,全心指望培养儿子张世贤继承家业。可是张世贤被母亲和祖母百般溺爱着长大,每当张庆想管教儿子,母亲拦着妻子护着,实在是有心无力。
“看来儿子在读书一路上是走不通了,还是多带着他做生意吧。既然已经能识文断字,学堂也不用多去了,还是早些学学算账和管店,将来也好接手经营家里的铺子。”张庆暗自决定。
经过这一出,众人吃饭的兴致也就去了七七八八,闲话几句,就宣布散席了。四位秀才送到门口,张家三人和周先生都各自回去。
幸好谢凡已经把最喜欢的清蒸鲜鲥鱼吃了个精光,白磁盘中就剩了一副光溜溜的鱼骨。其余美味珍馐也都被吃得七七八八,只是好吃的太多,三个少年没来得及吃完甜食,那一碟酥皮馅饼被剩了下来。
散席后还是同庆楼的伙计们进来收拾残羹冷炙。谢凡眼尖看到那碟被剩下的酥皮馅饼要被伙计收走,连忙上前对小伙计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还是把这碟馅饼留下晚些再吃吧。”
小伙计没读过书,并不能听懂谢凡前面那句话,但是能听懂后面那句“把这碟馅饼留下”,于是微微一笑说:“那是自然,只是这碟子是楼里的,我们须得要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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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凡连忙去小院子里的厨房找了个粗瓷碟子过来,小伙计轻轻巧巧地把馅饼装了过去,谢凡小心翼翼地端到厨房放到柜里,严严实实关好柜门,免得被老鼠祸害了。从青花白地细瓷碟,到灰突突粗瓷碟,谢凡觉得这几个精致酥皮馅饼的档次都降低了似的,仿佛金枝玉叶穿上了破衣烂衫似的。
但是金枝玉叶穿上破衣烂衫也是金枝玉叶。晚上虽然吃得好,三更半夜谢凡还是有点馋馅饼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吃到肚里不浪费。现在的吃食又没有防腐剂,好好的馅饼放坏了多可惜。”谢凡这样想着,起来披上外袍,借着月色,往厨房走去,打算把馅饼吃了。
谢凡进到厨房突然见到一个黑黝黝的瘦小人影,吓了他一跳。正想大喊捉贼,却听那黑影含含混混地说到:“是谁在这里?!”一听声音却是自己的祖父,谢凡一愣,借着窗里透过的月光,仔细端详,原来真是谢老秀才在厨房里,一手端着装酥皮馅饼的粗瓷碟子,一手拿着半块馅饼,腮帮子还鼓鼓的。
谢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