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缝隙中的光线由金变橙,最终变成漆黑一片之后,就可以等哥哥来敲墙了。
出来之后,打扫一下家里,夏天就给哥哥扇扇风,冬天就裹上被子抱着他,或者,再简单一点,看着他的脸,看到天亮,没有理由。
“对不起。”他看着她天真的脸庞,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还是太弱了。”
要是自己能大上十岁,能成为一个像报纸上那样厉害的,随意驱使EGO的力量的收尾人,她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沙沙。”一只小小的花盆推到了他的面前,里面是三四根顽强的小草,弯着腰,没有被雨点打败,它们的身下,还有一些绿绿的苗头。
“哥哥。”她不只是在叫他,还在指着不屈冒头的小草们,“它们长出来了。”
也许,她病了,已经无药可救了。但在她眼里,他也病了,病得神志不清了。
这些是偶然被风吹过来的草籽,她看着它们倒在屋檐上太可怜了,就聚起来,挖了点泥巴给它们安了个家。
忽然,随着心头一热,昨天的伤全军出击,浑身的剧痛如大军压境,占领了男孩脆弱的意志,差点昏迷过去。
他勉强抓着木板的手不住颤抖,终究是倒下了,倒在了妹妹的怀里。
妹妹静静地把花盆擦干雨水,移了进来,放在角落里,重新盖上天花板后,叹出所有的,在那黑暗中整日难眠的孤独,安心地抱住了胸前的亲人。
“很痛吗?”枕头还没干,她就同他缓缓倒在被子上,拍着他的背,就像在哄宝宝一样,“要我去找医生吗?”
“没事的。”他像具尸体一般冰冷,埋在她的胸口,默默颤抖。
“哥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她与他,在此刻,这片大地上最漆黑的地方紧紧相拥,带着稚嫩的哭腔,“我不想要你也离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