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天怎么还是阴沉沉的……
因为还有很多杂事要处理,天亮后诙笑又不能到太阳底下去,所以天亮之前,多萝西照看了下妹妹,就抱着诙笑走了。
诙笑当然睡得很香啦,到了仓库都没要醒的迹象。在梦里,它正和坏妹妹一起抓老鼠呢,一人叼着一只老鼠尾巴,比比谁抓的大,然后一口闷,吃得满嘴是血。
沙琪玛第二个醒,因为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又懒得走,只好拱拱火堆,摄入热量缓解饥饿。
小纸片被它一脚踩醒了,慌忙飞上楼去,贴了贴约书娅的脸,又撞别西卜脸上去了。
“醒醒,懒虫!快醒醒!”
在它的胡乱拍打下,别西卜猛然直起身子,惊起一身冷汗,未经提醒,就慌忙捧住妹妹的脸,试探鼻息,俯身聆听心跳……
都很微弱,比昨天还要轻,脸也只有一点温度,但表情却很安详。
“约书娅……你还好吗?”他轻轻推了她的肩膀两下,没叫起,便不为难她了,倒了杯热水,吹凉,一点点给她喂了下去。
她的背上全是冷汗,打湿了被褥。
还是拿毛巾擦干吧。别西卜给她浅浅擦了擦身子,换了件干的连衣裙,把湿的姑且搓两下,泡盆里,晚上回来再洗。
但擦擦的时候,他发现妹妹喉咙往下,锁骨附近烫烫的,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光斑,但一脱下裙子,它就不见了,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幻视了吗?还是得好好睡觉啊……
“我出门了。”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念。小纸片则趁机钻进了他的兜里。
“嗯……”她呻吟着,动了下脑袋,但没有要醒的样子,手抖得很厉害。
“坚持住……”别西卜下楼出门,又拎着一捆柴回来了,放在火堆边,给沙琪玛倒了点热水和饼干,蹲下来摸它的耳朵,“如果楼上的火堆快灭了,帮我添一点柴,好吗?”
“哼……”它没好气地哼道,埋头吃起了饼干。
“拜托了,我会服侍好林小姐的。”别西卜没等来回答,已无力叹息,默默出了门。
白天照常,劈柴,送饼干,要忙的事儿很多。老鼠夹检查了一番,收获颇丰,不过都是些冻死的小老鼠。
林小姐则从拖车上拿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看不懂的饮料和药片,躲在屋子里,神神秘秘烹饪起来。
别西卜今早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找多萝西要纸和笔。
“圆珠笔有,但你想要什么样的纸呢?”“能写字,稍微大点。”
姐姐抛了本很厚的书来,便回去和诙笑锯椅子去了。
这本书纯黑封皮,边上拖了线,还臭烘烘的,一只手很难拿住,坦什特不小心掉出来的,字丑到没人看得懂,后面还剩几十页发黄的空页。
虽然不知道纸是什么材质的,但防水。
诙笑站在手锯上,来回横跳,把这个当跷跷板玩。
近黄昏,天边没有露出霞光,而是被压来的黑云屏蔽。
别西卜借着梯子,爬上了仓库的屋顶。
风很大,吹得他摇摇晃晃,黑袍掀起,腿凉飕飕的,已经能感受到星星点点的雨砸在身上了。
“小心掉下去。”小纸片从兜里探出半个头来,在风中凌乱,“不过,你爬上来干啥呀……”
“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个小实验。”别西卜坐在屋顶的最边缘,完全不怕掉下去,光溜溜的腿在风中颤抖,呼出白雾。
“不强人所难就行啦。”
“你在这种天能飞行吗?”别西卜翻开书,按住乱翻的书页,在空白页上先标了一个十字方向标。
以前记过,现在面朝的方向,就是正东方,和卡塔琳娜一起看过日出。
“可以吧?只要不是在龙卷风里,我还是能驾驭的。”
“那就先麻烦你随风飞出,大概一百米吧,然后飞回来,可以吗?”
“走着。”小纸片说走就走,窜出口袋,随风飘出,任凭风把自己吹动。
别西卜伸手,竖起大拇指,追随着小纸片的身影。但他很快摇头,发现这样过于荒谬。小纸片太小了,光线又不好,离开一段距离就看不清了。
不一会儿,小纸片就扭动身体,靠着它熟练的微操飞了回来,钻进他暖呼呼的胸口里。
“冻死我啦!”
“这样不行……”别西卜标了一个点,抓着脑袋,陷入苦思,“一百米太近了,而且我根本看不清你……”
“要不你把我点燃?”“可以吗?”
“想想就不行吧!”
别西卜又接连叹息,望向压顶的黑云。其中不时传来震震雷霆的低吼。
就在这时,门“啪”一下撞开了。
“布嘎!”诙笑被一脚踹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面壁思过去吧!”多萝西愤然骂了一句,摔上了门。
“不就是一把锯子吗的说!”诙笑也回头朝她吼道,吐着舌头,一脸不屑。
阴天它倒可以出来玩一玩,但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还凉得不得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想要看大家玩飞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望了一圈,就是没找到好玩儿的,唉声叹气,蹦跳着走了。
“谁来陪我呀,好无聊的说……”跳着跳着,它就停了瘪起嘴巴,挤出了眼泪,滚到墙边,望着乌云,啜泣道,“我想你了,卡塔琳娜……”
乌云不理睬它,继续飘动。
“我有听你的话,代替你,把你没撒的娇全部撒出来,和两个妹妹一起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为什么旅游不带我的说……”
它流着眼泪,张开嘴,正要嚎啕大哭。
“哈,黑色西瓜!哭哭!”
诙笑立刻窜起,像落水小狗一样抖动身体,甩开眼泪,环顾四周,转着圈,就是没找到声音来源,用尾巴搓搓脑袋。
“我们在上面。”
一抬头,坏妹妹正朝它招手,小纸片从他的胸口探出半个头来,嘻嘻笑着。
“坏妹妹,还有鼻涕纸的说!”它一蹦跳上屋子,钻进别西卜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抚摸,“我好想你们的说!”
“你叫谁鼻涕纸呀!”“谁昨晚又哭又大吼大叫的说?”诙笑看向它,狡黠地眯眼,随后戏谑地吐出舌头左右摇晃,“哭鼻子,小孩子气的说!连坏妹妹都从来不哭的说!”
“我看你欠收拾!”
小纸片飞出,蛰了口它的脑门。诙笑能受这气?立马追了上去,追着它咬。
但小纸片有风的加成,灵活得不得了,怎么追都追不上,只能被它戏耍,窜来窜去。
望着追逐的两人,别西卜突发灵感,微微张嘴,喊住了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