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慧心亦是干脆利落地推开了房门,走到了覃霖的身后。然进屋后那更是浓厚的血腥味还是令他有些许不适,好在有床幔及被子遮挡,月娘只露出了上半个身子及伸出胳膊,故而他与师傅覃霖也能顾及一些男女之防。
慧心只闭了闭眼,亦缓解那些许的不适,而后忙拿出纸笔,只道:“师傅,您且说吧,我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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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慧心已准备好,覃霖一边同他说着月娘的症状,而后说出了药方。慧心记录完毕后,便将药方交给了门外的王子柏,叫他快些回去将药抓过来。而后覃霖又拿出银针,在月娘的关键几个穴位上扎了针,以此促进生产。待月娘面色好了些,便叫她又吃些糕饼、喝些水恢复体力,同时一边询问稳婆当前的生产状况,一边对症扎针。
王子柏抓药的速度倒也快,回来后便抓紧时间去熬药,那月娘吃了些东西,又有针灸辅助催产,一碗猛药下去后,显然面色已不再这般苍白,体力也恢复了许多。
稳婆见状,便又开始忙活起来,一边耐心指导着月娘。
即便是没那般凶险,那月娘却也并不好受,她只觉痛意源源不断,似是被大石碾过一般。如此折磨已然持续了八个多时辰,若非念及腹中孩儿,依靠意志,她也许早就无法坚持下去了。
她的呼吸随之也不断地沉重再沉重,汗与泪早已无法分清,下唇已被咬出鲜血,不时发出略微凄厉的叫喊声。一旁的慧心听在耳中,也不免一阵阵揪心,饶是面上强装镇定,内心却是慌乱不已。
他也曾听闻过女子生产之艰难,可现今亲眼目睹这痛苦与艰险模样,还是觉得震撼,这一切是他曾经从未曾设想过的。
而今看来,除却那一份受感染的焦灼不安,也有深深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