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却喜笑颜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绽放出热情的笑意。
他瞧我的眼神,倒不似寻常纨绔看一件货物,或者美人,反倒是对小辈极其赞赏的样子。
“大哥,这几年,我们不是一直想替小三寻摸一个厉害的媳妇吗?你看沈大小姐这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模样,是不是有几分我们齐家人的风范”?
“啥”?
我懵了,眼睛忽然睁大。
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齐大鬼使神差般,从震惊中抽神,打量我两眼,然后点点头,颇为认同弟弟的话:
“小三这孩子,脾气一贯软弱,在外头容易受欺负,是该找个厉害的媳妇帮他撑撑场子,前头那几位,容貌是一等一的,才情也是一等一的,就是性情偏软弱了些,管不住小三”。
这时,我感觉这俩兄弟已经聊得热火朝天,完全忽视我僵硬的脖子,僵硬的表情了。
“小三这孩子,还从来没有在谁手里栽过这么狠的跟头,大哥还记不记得?小三年幼时不爱读书,为了管教他,大哥费过不少心思,逼他头悬梁锥刺股,可他回头就去爹娘那里装病,告你刁状,你我兄弟二人在他手里吃过多少暗亏”。
得,纵观这些年,能把齐家那个熊孩子治的死死的,可不就我一人吗?
毕竟,再也没有哪个大家闺秀,敢直接扒了他的裤腰带。
但我只想替郑伯母出口恶气,让他瞧不起女子,敢逼迫郑伯母陪酒,哼。
世人多认为女子脸皮薄,偶尔开一两个荤段子,女子就要立刻掩面,羞的满脸通红。
可我沈藏拙从小脑子就缺根筋。
——郑知南亲口说的。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关键在这兄弟的脑回路,一时间竟如此清奇?
齐大公子已经完全被二弟带跑偏了:
“小三这些年,一向眼高于顶,瞧不上我们挑的那些乖巧良顺的世家千金,我看沈大小姐就很不错,小三今后在她面前,估计大气都不敢喘”?
“喂”——
我摆摆手,打断了二人的谈论:
“你们的思路走向,是不是有点危险”?
我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这种感觉,哪怕我刚刚踏进雅室也没有,被他兄弟二人笑里藏刀威胁时也没有。
因为,此时的齐家两位兄弟,冲着我齐齐笑了。
他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