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覃鱼说他如果打完这场胜仗,往后势头将无人可挡。岂非是一碗水端平,两头都不能得罪。偏向一边,便是要成为另一边的眼中钉。
皇帝逼着他在众人面前表明立场,要么做忠臣,要么是披着赤忠的外皮当个逆臣。
翟灵鹤好生苦恼啊:“这可不是好差事啊,辛归知道我在这里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吗?”
覃鱼一言未有拉拢的意思。或许在翟灵鹤回京就与他决裂那一刻,就知道磐石不可移。能让翟灵鹤改变主意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旧识,即使是同过生死的他也不行。
然而偏偏只有对他这样,别的人就行。就因为他阻了辛归的道,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翟灵鹤啊翟灵鹤,辛归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居然令你动心,我原本以为……可笑,不甘心又如何?
覃家竹苑,阿黎送来换洗的衣裳。汤池里雾气缭绕,玉石板上铺满白纱。朦胧尽头汤池里靠着一个妙人儿,一身披发浸没在水里。半张脸枕在手臂上,俊美的脸上是散不去的戾气。
阿黎轻声走近,还是惊醒了噩梦中的覃鱼。手指搅动浴池里的花瓣,让绯红的朵朵花瓣晃荡不安。
阿黎:“公子,按您吩咐都做好安排了。”
覃鱼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芳菲飘香使人意乱情迷。阿黎抹了一指香油,点涂在他的眉心。
阿黎轻轻唤着:“公子?”
“知晓了。”覃鱼呼了一口寒气,眼神清澈不少。手心张开,阿黎放了一颗黑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