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左郦就觉胸口堵着一口气儿,嗓间里有些腥甜味道,她咬了咬牙,抓起桌上的茶盏,深深的饮了一口,才将那股子腥舔压下去。
她露出一口银齿,“行吧,你瞧瞧人家多是得宠,一个姨娘能做到这份儿上也是有本事了。”
玉兰却心里头不屑:“娘娘实在抬举了,沈氏在太子爷心里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呢,就那张脸谁说的清楚。”
“就算在得宠撑死了也还是个奴才,能怎么样呢。”
左郦吐出一口气,缓缓起身儿,玉兰忙上前搀扶,她稳稳的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抬手抚上眉心:“你知道吗?姑祖母前几日传过话了,殿下登位的要日子不久了。”
闻言,玉兰浑身一震,不敢接话,左郦身出高门,可到了她这一辈儿族里,子嗣凋零,朝中更是几乎断绝了左氏一脉无人,若非先帝的昭仁皇后出身左氏,左郦也没有资格入主东宫。
左郦抬头瞟了一眼玉兰,她幽幽地吩咐:“就算是个玩儿意可时间久了,难免生出情分来,不如早早的灭了,让她再蹦跶不起来才好啊。”
闻言,玉兰将头垂下来,也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极是,早些扼住了防患未然是对的。”
“这几日才瞧着杨氏不错,看一张小嘴儿能说会道的,不比那沈氏差,虽说容貌稍有不及,可性情温顺,小意柔情的也惹人怜爱呢。”
说罢,左郦微微挑眉,垂头那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平袖口上的褶皱。
怀安院儿的烛火燃了一夜,佛堂里那两道身影在暗影里忽闪忽现,像是隐匿又像是燃在火里。
不过是,燃了一夜烛火的非只有怀安院儿。
李乾突然过来,沈全懿心里头还是一惊,她看着李乾被伺候着梳洗,换了寝衣,那鸦羽般的长发沾着水珠还落在颈肩。
沈全懿咬了咬嘴唇,她也不傻,虽然心里头高兴,可是李乾真过来了,她岂能不担心:“爷,年节您该宿在太子妃娘娘那儿的,到了妾这儿,只怕明日妾都不敢出门儿了。”
“好了,太子妃向来大度贤惠,怎么会计较这些。”
李乾安慰的话不起一点儿作用,沈全懿心里暗自腹诽,旁的事儿或是大度一些,这种事儿,只怕天下女人没有能忍让的。
“多少时日没到你这儿了,爷天天惦记着你,坏妮子你就不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