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前边讲到凌家从安徽休宁出发的第十七天清晨,我们一行人从凤凰岗渡口出发,103人分乘两舫,沿着昌江顺流而下。
凌家子弟常年轮流跟随着长辈外出,走南闯北、行商运货、舟车劳顿,所以他们对类似乘船的事情,耳熟能详,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萧遥剑和我就不同,我们两个都从未踏上过这样大的船和航行这么远的距离,对于今天要乘坐一天的船,更觉好奇。
我们一上船,就不愿意下到船舱中安坐,而是待在甲板上看风景。
凌轩忙前忙后,负责着这艘船上家人们的安全;直到船家准备开船前,他才在船头找着我们,嘱咐萧遥剑要在船上对我一步不离。
“欺山莫欺水!在船上不比陆地,一定要加倍小心!”凌轩对萧遥剑说。
萧遥剑答应着,但是他和我都没有要走进船舱的准备。
清晨,昌江上雾气蒙蒙,江面上泛着一缕白烟。 po18书屋
船在船夫的摆渡下,徐徐离岸,船头分开江水,似乎剪开深蓝的绸布。
萧遥剑用手紧拉着我的手,两人屹立船头,着迷地看着船,驶入前方的雾气弥漫中,我们像是迅速地从一个空间穿越到另一个未知的空间。
凌家租的另一艘船,航行在我们前边约二十米的地方,我发现前方的那艘船上挂着多盏灯,船在前进,灯在雾气中忽明忽暗。
我回头一看,原来我们的船,也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灯,这时,几个船夫一唱一和地用当地方言互相呼应着。
古时候,漕运船上挂着的灯,叫船灯;渔船上的灯,叫渔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