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歪着脖子看范远桥作画,终因受不了日头毒晒,跑到屋里躲着。
“你真的不怕中暑吗?”
“不怕,”范远桥声音闷闷的,想来是有些不舒服,“赶紧画完就好了。”
这么热的天,在日头底下晒这么久,肯定会中暑的。
金珠不放心,提着买来的铜壶往前头的牛家去。
家里只有牛青青一个人,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活儿。
瞧见金珠,牛青青忙下了炕,亲热地喊了一声金珠姐。
“玉珠小妹妹呢?她咋不来?从前咱们两家住得远,不能常在一处玩儿,现在咱们就住前后街,她也不来找我玩儿。”
牛青青的眼睛是肿着的,一看就知道哭过。
金珠往炕头上扫了一眼,见牛青青在绣一个香囊。
针线虽然算不上多好,但针脚齐整细密,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
“这是给招娣做的。”
牛青青才说了一句话,便哭上了。
“从前招娣说,想要一只香囊,却怕挂在身上,被她姑姑瞧见了抢走,就总不敢给自己做,这回她走了,我就想着给她做一只香囊,也算是了了她这个心愿。”
金珠心里酸溜溜的。
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从小就没过上好日子,还走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谁听了不落泪呢。
“金珠姐,”牛青青抽泣了两声,忽然开口,“我怀疑招娣是被人害死的,可我爷奶不许我瞎说。”
金珠登时打了个激灵。
“你咋知道的?你看见什么了?”
牛青青摇摇头:“我啥也没看见,我就是隐约有这么个想法。”
小姑娘倒也聪明,抛出一个猜测,紧接着就反问金珠:“金珠姐,招娣没了,玉珠妹妹就什么都没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