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又忙请人去叫了范远桥来,唰唰唰写好三张一模一样的契纸,金珠和沈老虎、村长各自按了手印,这事才算是了了。
“范远桥,你小子娶了我沈家的姑娘,算是捡着大便宜了,可别忘了,这几日赶紧过来给我画棺材板,两副棺材你都得画,年底还得给我家写对联,画年画,听见没有?”
范远桥有了娘子,就乐呵呵地点头:“爷,你放心吧,我肯定把你和奶的棺材画得特别讲究,叫你们二老死了也死得体面,死得舒服。”
沈老虎板着脸答应了一声,等范远桥和金珠走了,他就越琢磨这个话,越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范远桥这是在咒他们俩早点死吧?
这小子咋这么缺德呢!
范家在村里最后头,孤零零的一座破院子,特别显眼。
金珠从前可不敢往这后头来,今儿个还是头一回来范家。
一瞅见范家那塌了的院墙,倒了的院门,和满院子齐腰高的杂草,金珠的头就大了。
“范远桥,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外头的叫花子,住得都比你好吧?”
范远桥嘿嘿笑:“那倒不一定,我这院子好歹有一间半不漏雨,外头叫花子住的,大多都是漏雨漏风的破房子。”
金珠撇了撇嘴,说他胖,他还喘上了呢。
“大姐!你快来,咱们晚上吃馒头!还有大葱炒鸡蛋呢!”
金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大葱炒鸡蛋!
妈呀,她从穿过来就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呀,今儿个得使劲吃,哪怕吃完了就死,也值了。
金珠一头钻到了破屋里,就瞅见了一个又矮又胖的和尚,正抓着一只鸡腿,吃得油光满面。
“嘿嘿,远桥媳妇儿,你吃鸡腿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