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卿躲开,愠色不退,“你若不提,我权当无事发生,你若提起,我所想只会是杀与不杀,绝不留此等祸害。”
“那我也绝不独活!”孟昶执拗,策马回来的一刻恐怕已立下死志。
知子莫若父。想到家中亲子义子全是不省心的货,容月卿终于摔了最心爱的茶碗,“你们一个二个想要把我气死不成?她若当真对你有情就不该拖累你!”
“义父,她已不辞而别,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想到回来求助。”孟昶瘫坐地上像极个无助的孩子,顷刻间已泪流满面,“我早知她便是我要寻的凶手,她亦知我是要将其绳之以法的捕快,我们虚情假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不想伏法但也没对我下手,我等着她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可我没等到那一天,她只想做寻常女子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为了脱离黑舟,她不惜躲避黑舟的重重追杀身负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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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越说越激动,掩面哽咽,“我知道,她罪有应得。可我难受啊。”
言罢狠捶胸口,“老子难受,心窝子疼,被人用匕首剜心一般地疼。我每天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个十恶不赦的凶手,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可我明白她不是啊。她身不由己,动手的是她不错,但有恶念是恶行的是雇主是黑舟,不是她!”
“行,你就这么跟你的上司说,跟那些被黑舟灭了满门的说,就是那黑舟,也不可能放过她。”容月卿怒吼回去,偏偏却能痛孟昶所痛,清楚爱人至深之时眼见爱人撒手人寰是如何的人间炼狱。
情之一事无理可依,可事到临头发生在亲近之人身上,容月卿只想快刀斩乱麻,不让其延续一辈子的遗憾和痛苦。
“冬木,带些人,找到梁细雨,不论生死送予府衙。”
容月卿如此吩咐,一直隐秘的柳冬木应声而去。
“冬木叔,请留步!”
喊住了柳冬木,孟昶继续哀求,“义父,求您给她一个机会,成全孩儿。孟昶自知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此生无以为报。只求义父成全这么一回,来世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孟昶决绝,埋首便拜,大有不答应就再不起来的意思。
容月卿看他不听劝,气得是破口大骂,“滚蛋,都是狗屁。你这世活明白了么,就想来世?早知你今日如此,我就该放任你死在火场,也不至于有今日局面。我今天就不怕明白告诉你,灭你孟家满门的正是黑舟,那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没准她手上就有你家人的血,就这么,你还要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