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岁数,在场容月卿最年长,但论江湖资历,孟昶才是摸爬滚打最久的。瞧了他敬爱的义父一眼,判定容月卿只想作壁上观,无奈收起油头粉面,站起来毕恭毕敬,“禀宗女,敝人与曲默确实算不得朋友,我俩都是五爷名下义子,异姓兄弟,自然无话不谈。”

“那我而今有事请教,是否也能无话不谈?”

孟昶一种该来的还是来了的感觉,苦笑一下,应道,“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近日,洛阳郊外出了宗轰动武林的命案……”

孟昶笑笑,连忙打断,“宗女,我管长安的,洛阳,不归我管。”

孟昶装傻充愣,慕容晓也不客气,直奔主题,“好,那就长安。长安有女梁细雨,黑舟旗下第一女杀手,手上多宗灭门命案,这可归你管了吧。”

孟昶瞳孔巨震,也不知这祖宗从哪里听说的事情,再也维持不住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一脸不善的容月卿,一时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容月卿充耳不闻,只当他们在闲聊,默默起身准备离席,“都吃饱了?那就都散了吧。”

容月卿要走,孟昶把心一横,迈开两步就是一跪,大声吆喝,“义父,请留步!儿,有事相求。”而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咚咚”磕起响头来。

“你这是要干嘛。”这不要命的磕法,柳花月连忙制止。

待到孟昶停下来,额上鲜红一片。

看着孟昶鲜血顺流而下,容月卿白净的脸上现出红晕,鬓边青筋冒出,耳根红了起来。慕容晓知得,这便是动了真怒。

“值得么?”容月卿铿锵有力寒气逼人,仿佛下一刻就能一掌拍碎孟昶的天灵盖。

孟昶毫不犹豫,“值!”

听到这一声,容月卿恨不得拂袖而去,“自不量力!”

“义父,义父。”孟昶怕容月卿真走,跪着追了几步,苦苦哀求,“孩儿是真的没法子了,这才回来求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