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对谢珏举还是不举的这个问题不感兴趣,但她一看到谢珏那满眼坏笑的样子就很是头疼。
心中下意识期盼,如若这个人真的不举,定能少了许多麻烦事。
“三哥,你方才嘱咐暗卫继续盯梢时还漏了许多细节,我再去交代一些。”她用手肘朝着谢珏胸膛狠狠一击,一路奔逃。
谢珏吃痛放开,看着那抹仓惶逃窜的身影嘴角一勾,弧度肆意又张扬:“你跑不了的。”
谢潇才不理身后那人成竹在胸的脸色,到了外间又召来了暗卫:
“王御医同燕淮一同努力了多日都没有找出适合的方子,而夏见雪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乌水根在宫中都很稀缺,而夏府也有,这很让人不对这个方子的来源起疑,你们再去西市夏府中一探,宫外跟踪也方便些,必要时可使些手段混淆视听。”
暗卫再次应下:“是。”
……
下午,东宫之中风疫渐渐得到控制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随之而来的困境便是里头一味关键草药乌水根的紧缺问题。
太后召了梁王到宫中议事,道:“如今舟舟转危为安,宫中储存的乌水根也只能维持他和几名重要的病人痊愈而已,你在外头熟识的人多,可能想到办法从蕃人手中将这些药材大量采购入京?”
谢晋从前的万字号分号里也有许多药材铺子,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知道这是一种极难采摘又价格昂贵的草药:“皇祖母,这些东西若要采购不难,只是一钱乌水根从蕃人手中购买过来就需要四十贯渊统交钞,如若要在宫中大肆熬制,您先估算下,大约需要多少?”
纪姑姑递过去一本账册,太后一目扫十行,粗粗计算道:“如舟舟这般病情严重的,一副汤药需要六钱,七日下来就是四十二钱,再巩固几天直到痊愈,大约需要五十钱。”
太后最后说出了一个数字:“东宫之中感染病疫的宫人约有五百二十人,算下来大约需要两千六百两的乌水根。”
经商之人对数字敏感,谢晋心中只简单过了一遍,结果就令人难以置信:
“皇祖母,那计算下来总共需要从蕃人手中购买到将近两百斤的乌水根,加上来回的路途和人工费用,成本大约需要一百零四万贯钱。三弟身份贵重,用多少都是使得的,可单个宫人十日内的治愈成本都高达两千贯,相当于大渊朝一个正一品官员将近二十个月的俸禄,您看这……”
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呼吸一凛,一个宫女或太监的身份仿若尘埃,卑微到极致,宫中上上下下吃喝用度每一步都在用钱,属实没有必要耗费这样多的经费用在身份低劣的奴才身上。
可太后心里却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