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只在书上看到过关于风热瘟病的记载,传说这是一个症状严重、传播速度极高的症状,而且此病极难根治,自古以来因此殒命的人不在少数。
谢潇如惊弓之鸟,手间的象牙笔瞬间一顿:“三哥原来不是普通发烧?”
傅柳为她解释着事情始末:
“昨日抬出去的尸身都是被火烧处理的,我找沈大夫过去看时死人已经化为一片焦土,宫中的死人旁人都是胡乱扔出去的,鲜少有人如此小心翼翼。沈大夫说焚烧尸体的目的只有两个,要么是隐藏死者的身份,要么是隐藏死者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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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柳啐了一句:“造孽!你最近和殿下如此亲近,少不了也要被他传染。”
她眉头紧锁,催促谢潇尽快回自己宫殿去:“我去太医那里要一份预防风疫的方子来,你马上请假回重州殿,也别外出了。”
谢潇眼眸一缩,低声喃喃道:“不,不会这么巧吧?风疫得上可是绝症。”
“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去了,殿下不就染上了?”
傅柳打开了门,碎碎念道:“真好,你若是也染上风疫,两人一起做孤魂野鬼,也正好遂了殿下的心愿!”
谢潇心中惊慌,迅速回了重州殿开始闭门不出。
仅仅一下午之间,就有二十三名宫人的尸体被抬出去焚烧,其中仅东宫的宫人就占了十七个,太子辅臣宋迎恩、范乃新与亲卫营多数人都相继发热,就连力能扛鼎、身体如钢筋铁骨一般的张响也未能幸免。
这个节骨眼上,帝王竟也称病,只准舒贵妃一人侍奉在旁,宫中人纷纷猜测传言,龙体有上天护佑,竟也不能幸免?
后宫之中,明皇后痛失爱子,还是那副哀怨神伤、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想享清福的老顽童也不得不出来主持正事,纪姑姑那威严凌厉的嗓音响彻整个宫中:
“皇太后谕旨,近期有与东宫接触过的纷纷去王太医处登记隔离,有发热风寒症状的宫人也要自请隔离,不得去贵人面前伺候!”
“阖宫上下齐心协力,全力保障东宫抵抗风疫,能为皇太子提供有效的救治良方者,太后允诺封爵,荫及子孙!”
到了晚间,东宫已经成为此次风疫的重灾区,多数人将这里视为雷区和龙潭虎穴,来往的宫人皆用绢布蒙着口鼻,俾其气息,连东宫流出来的饮食器皿都被人视为洪水猛兽。
重州殿上下皆知七皇子与太子交情匪浅,侍奉时候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戒备与恐惧,仿佛空气中随时会窜出无形的疫鬼,将他们拖入深渊。
果不其然,谢潇到了第二日也开始浑身酸痛,竟然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