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担心她是真的生病了的。”谢潇垂下眼眸,心情如同在荒野中迷失的旅人一般彷徨无助。

她从小就是个弃婴,寒冬腊月里若不是被萱妃身边的宫人拣进了宫里,她早就冻死了。

萱妃虽然从小就不怎么待见她,还对她多番利用逼迫,纵然她想逃出京城,可谢潇在心中还是很感念萱妃当年能救了自己,又给了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的。

若回去,可能又是无穷无尽的牢笼与禁锢,若不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姜桂之性,愈老愈辣,可能还是我异想天开了。”她唇角漾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七哥你不能回去。”少年皙白清秀的面庞急得额角都冒出了细汗:“母妃来信中说,如今二、四、六三位皇子都已经封了一品亲王,仅次于太子之下,宫中如今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之后便是你,你若是现在回去,我又无法给你做帮手,岂不是要给四皇子和六皇子轮着欺负?”

谢潇微微发愣,谢砀毒害太后、还做出了损毁了先祖圣物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不被逐出宗谱玉蝶她都要道一声‘何其不公’,怎么还能封王呢?

一旁正在专注捣鼓的韩策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你娘能装病,你就不能装病么?”

两双眼眸听闻此言,不约而同一亮。

这的确是个搪塞的办法。

谢谦道:“七哥,我明日便递折子回宫说你患了风疾,整日头晕目眩、走路不稳还动辄昏厥,这样宫中必不会忍心让你千里迢迢赶回去了。”

谢潇激动之下,听到这个病症瞬间又泄了气。

她小时候见过一位得了风疾的太妃,此症初患时便是谢谦描述的这个样子,若是到了后期严重时,便是口眼歪斜、双手痉挛指六、全身都要瘫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