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痛到极致的时候,反而哭不出一滴眼泪,楚暮只觉,自己脑子一直是发懵的。
特别又加上双目失明,一路走来的跌跌撞撞,她仿若活在梦里一样。
仪式结束后,从墓园返回西苑时,霍廷看着楚暮的眼神,依旧卷着浓烈的憎恨。
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母亲死于霍占极之手,倘若无理取闹,奶奶那一关指定过不了。
霍家几位堂亲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会儿霍允贤也是怎么都瞧不惯二哥霍允呈,他记恨着照片的事,甚至不敢去深想霍占极发现那些照片的后果。
大哥生的那个崽,目无尊长,行事作风心狠手辣,醉红尘明面上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暗地里干的什么勾当,无人敢去细挖。
霍允呈分明就想借大侄的势力,除掉他!
西苑摆了几十桌宴席,霍长风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他视线穿越满堂的客人,几不可察地睇向窝在角落沙发的楚暮。
由于隔得老远,霍长风瞄不太清她的神色,只知楚暮一身纯黑套装,侧着小脸儿,似在闭目养神。
霍长风舌尖顶在嘴角处,五官因他这个动作显得很阴,男人眸底挣扎几许,还是拨动手机,用匿名电话,给霍云裳发了一张照片。
吴嫂知道楚暮身子不舒服,特意在她肚里塞了个热水袋,坐了约莫半小时,待痛经感觉稍微缓解后,她摸着盲杖起身去外面上厕所。
吴嫂本想陪着,两人刚从后门踏入花园,就有佣人在身后叫喊,“吴嫂,你快过来一趟,老夫人有事找你。”
吴嫂回头看了眼,大家同在老宅做事,都是些相熟的面孔,“先等一下,我把大少奶奶送去洗手间。”
“快点吧,老夫人有急事,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