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你既说你冤枉,那这东西又是从哪来的?”
金属声碰撞地面,发出一声脆响。一个圆圆的东西滚到王氏脚下,王氏定眼一看,是一只鱼戏莲缠枝金镯,她顿时白了脸色慌乱的走到裴母身前跪下。
“娘,碧妈妈是自己吊死的,跟儿媳真的没关系。”
“那,那镯子……”
王氏疯狂的吞着口水,她的嗓子如经过了烟熏火燎般干涩,艰难的往外吐着字。“那镯子定是碧妈妈自己偷去了。”
这金镯子是王氏的陪嫁,刚嫁进来那几年经常戴着,裴母和几个妯娌都是见过的。
王氏只是家中庶女,嫁妆自然不比嫡出的姊妹丰厚,姨娘能给她的体己也不多,家里那个弟弟又是个好赌不中用的,时常得靠她贴补。
她这么多年钻营确实存了一些钱,可谢莞泠刚管家就查账,一下就让她损了好几千两银子。
前段时间的确是没钱了,才把嫁妆拿出来堵碧妈妈的嘴,不想竟成了指认她的物证。
而且那镯子上还刻了王氏的闺名。所以裴母一眼就认出了这镯子,觉得碧妈妈真是王氏害死的,才会如此生气。
春花听到王氏污蔑母亲,气不打一处来,若非被人架着,这会儿就要冲上来撕开王氏的脸了。“毒妇,这镯子分明就是你给我娘的,如今这般颠倒黑白,不怕午夜梦回遇上冤魂索命吗?”
王氏又一哆嗦,她转过头与春花对峙。“你少拿鬼来吓我!这镯子是我的嫁妆,我为何要把自己的嫁妆给一个下人!”
“若不是她自己手脚不干净,这镯子又怎么会到你手里。”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王氏的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反正碧妈妈死前留下了遗书,当时也让仵作验过尸体和字迹了,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任何人都拿自己没办法。
“因为你想污蔑新过门的四奶奶不祥,没成想事情败露,只得推我娘出去给你做替罪羊!”
这话一出,庭院中人脸色皆变。
去年年前到现在也不过三四月,祠堂那事众人仍记忆犹新,而这件事最后就是以碧妈妈认罪自杀才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