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所有医护人员都到手术室了,合上手术室的门。
她静静观察她们,发觉这些医生和护士都是女性,各种年纪的女性,她们穿着严严实实的深绿色手术服,包围在她旁边,令人莫名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开始手术前,她一直担心会有男医生、男护士来给她做生产手术。
即便她知道,作为病人,在男医生、男护士面前可能就是一个人,一个没有性别之分的人,但这不妨碍她心里别扭。
被另一个性别目睹如此狼狈而没有尊严的生产,对她而言是一种心理凌迟。
被同性别的医护人员照顾则不同,她心里暖洋洋的。
因为她知道,在场的医护人员,有不少人都亲身经历过生产这一鬼门关,或多或少都会感同身受。
护士是个很温柔的小姐姐,见她紧张到不停咬嘴唇,便低声安慰她:“宝宝们在里面待很久了,迫不及待想到妈妈了。”
助理医生也眉眼弯弯的,看上去很和善,语气也轻柔:“妈妈很厉害呢,一口气怀上三个宝宝,宝宝肯定会像妈妈一样漂亮的。”
主刀医生是个气质有点冷的中年女人,没想到她俏皮地笑了笑,“放心,我切刀口很有美感,到时候保准给你缝得很漂亮,比纹身还漂亮。”
凌静怡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她不颤抖了,“麻烦你们了,谢谢~”她在心里不断祈祷,祈祷三个宝宝能平安降生。
主刀医生声音温和地发出指示:“侧身,努力弯腰。”
她吃力地侧身,弯着腰,蜷缩着身体,像一只熟虾。这一刻,她恍惚地想着,腹部里的宝宝们是不是也在跟着她转身呢?
麻醉师说:“还不够弯,双手尽量抱住膝盖,不要动。”她按照指示,艰难地抱上膝盖。
打麻醉并不痛,像被蚂蚁咬了一口,还没抽血检验痛。好像不知道听谁说过,一般情况下都会有点痛,但技术特别好的麻醉师就不痛。
打完麻醉,就可以平躺了,这时大脑就感受不到下半身了,下半身已然不受她控制。她晕乎乎地想,是不是下半身瘫痪的人,就是是这样的感受?
到插尿管时,即使打了麻醉,仍有种酸酸胀胀的感觉,好在这个感觉持续不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