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宣阳伯在心中问自己。

是不平,是怨怼,是经年累月堆积起的不快,让他选择在那样一个时候对姜星沉说出了那句假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从此自己的把柄便被别人握在手中。

“雍州长宁山中有一个老和尚,善治咳血之症,去年你婶婶病的时候便是从她那拿的药,极灵验。若是让他给份药,怕是皇上的病就能好了。只是那老和尚脾气古怪,只有至亲骨血替病人寻药,他才会给。”

“皇叔当初是这么说的,对吗?可我去的时候,那老和尚的徒弟说,自家师傅已经死了两年了。当时我以为是皇叔记错了,可现在想想怕不是这样,皇叔和当今费尽心机把我支走,为的又是什么呢?”

姜星沉淡淡的开口,凤冠上的流苏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是我做的,我故意把你支开,为的就是让当今快速把握朝政,把堂兄……先帝架空。也是我,按着他的指示,笼络宗室。可没想到他想清理宗室时,会第一个向我动刀。”

宣阳伯苦笑一声,斟了一盅酒喝了下去。

“我没想到他会让你去清查宗室,所以我就写了折子,想让他把你换了,可没成功。我一时糊涂,便和他们几个一起雇了死士刺杀你,是我错了。”

说罢,宣阳伯又喝了一盅,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我还没问,他们那几个人,都是个什么罪名?”

“南安伯、忠扬王,赐死;几个男爵子爵的,杖毙;其余几个没有爵位的,流放三千里。”

商陆平静的回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这真是遂了他的愿了。”宣阳伯又仰头喝了一盅,一边吐血一边道:“罪有应……”

话未说完,宣阳伯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一双眼睁的溜圆。

“与虎谋皮,终成虎食。”

姜星沉抬手将他的眼皮合上,转身便要离开。

“晓晓,他怀里好像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