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李阔下学回来,见他姐在他屋子里,正坐在桌旁缝东西。
他上前瞧了瞧,是墨狐皮。
他姐拿着针线,缝得一丝不苟,旁边放着裁下来的边角料。
“姐你要做大氅吗?”
“嗯,秋天一过就是冬天,现在做,冬天正好能用。”
李阔惊讶:“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针线活,什么时候学的?”
李阔说的是她在重华宫的时候,以前她是不会,从小到大她的衣裳破了都是师傅师兄取走,找人缝了之后又拿回来给她,不需要她动手。
后来到了东宫,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她才学了学,缝得多了,如今手艺还算看得过去。
李阔静默了一会儿,摸着皮毛,沉沉言道:“姐,青蕊的事我听说了。”
“都过去了,别担心,后日夏大人就会送青蕊去皇清寺。”
李阔皱眉,“去寺里?那我还能去看看她吗?”
“傻朝阳,你连宫门都出不去,能去看谁?”李暮霭唇边浮出浅笑。
别说李阔,皇清寺在南郊外,离皇城颇远,她往后都不能时常去看青蕊,只能托夏无念派人多照应。
天都黑尽了,李暮霭才回到紫极殿。
毛皮被她用布包了起来,成了一个大包袱,她挎在小臂上,见夏侯沉在御案后理政,她仍是一声不吭,挎着包袱径直去了偏殿。
李暮霭把包袱放在桌上,坐下歇了口气。
她昨晚已经捅破了窗户纸,而夏侯沉竟像个没事人一样。
她昨日那招好像没奏效,李暮霭单手撑着腮,一筹莫展。
夏侯沉进来了,坐到了旁边榻上。
“还生朕气?”夏侯沉问她,拿起案几上的琉璃香炉瞧了瞧,道,“朕都不气,你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