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忍俊不禁,“君上你想策反我?跟策反相府幕僚们一样?”
夏侯沉瞥了瞥她,“朕是觉得,既然你主子有眼无珠,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哪有,我主子不是对我很照顾吗,那封信君上你也看见了,主子怕我再这儿受欺负,特地让摄政王照顾我。”李暮霭抱膝坐着,看着浓浓夜色道,“不过照顾是照顾,器重是器重,主子不是有眼无珠,是嫌我年纪小,历练少。”
李暮霭沉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总觉得自己很能干,可到底如何,我自己也不知道,更别说向主子证明自己。”
“来日朕放你回南邺,她若仍不肯重用你,你又该如何?继续做你的宫女?”夏侯沉淡淡道,“与其如此,你不如安于现状,你当下的日子不比做宫女强百倍?”
李暮霭看向夏侯沉,笑意不减,“君上你想留我在宫里住一辈子啊?”她收回目光看向前方,指尖放在膝上轻敲,启唇自答,“那也不一样,我生于大邺长于大邺,留在这儿算什么?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想想都凄凉。”
夏侯沉又瞥了她一眼,“说得好像朕委屈了你,让你成了深宫怨女!”
李暮霭一笑道:“开个玩笑,我才不留在这儿,等君上你没了麻烦,我也该回家了,大邺才是我的家。”
“随你。”夏侯沉随口应了声。
李暮霭没再说话,周围除了风的声音就只剩下虫鸣。
时候已经不早了,从这儿回紫极殿还要走上一阵。
她正打算叫上夏侯沉一块儿回去,却见他先她一步起身离去,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一个。
李暮霭皱了皱眉。
她缓缓站起来,刚走上平台,夏侯沉又回来了,手里提着把剑。
李暮霭云里雾里,依稀看见外面林子那边有侍卫走过,手里举着火把,十分醒目。
这剑是他找侍卫拿的。
“君上要做什么?”
“让朕试试你到底有多大本事。”夏侯沉言罢,将剑抛给了她。
李暮霭稳稳接住,夏侯沉要跟她切磋……
今早她跟叶长武过了两招,那人不经打,不够尽兴,现在她倒是可以好好松松筋骨,找大凌君上讨教一番。
李暮霭刚来了兴致,见他两手空空,匪夷所思,“就一把剑,君上打算你赤手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