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媳妇托她说媒,提到汪蝉头的名字就觉得瞎眼,蝉头不就是傻子吗?傻子生的儿子能有多聪明?不过傻子的媳妇长相还不错,能理家会盘算更会说话,新媳妇还不知在何方,就唱出来不委屈媳妇,谁家娘亲女儿听到不动心。
黄媒婆再次端起糖水喝了几口,嗯,特甜,是个大方的性子。“河东村余家闺女刚过十五,模样上好又聪明,家里家外一把好手,虽说从小没有亲娘,可人家后娘说了,不管聘礼多少一文不留全当嫁妆,我看配你家老大合适,长媳长嫂就该是聪明能干的。”
放在以前,河西村的人是不敢妄想娶河东村的闺女,也就不怎么注意他们村的人和事,竹林坊做泡菜请的都是闺女媳妇,两个村子传递的消息就多了起来,余家女儿余珍也在那做工,她看到了汪家的未来光景,于是回家和爹娘说了想法,还嘱咐得提前定下来,若是让大家都看见这个家的兴起,可能就看不上自己了。
不等汪家媳妇回答,黄媒婆又介绍起另一个。“刘家闺女要小几个月,是刘村长的亲侄女,綉活做得好,家里人的衣服鞋子穿出来都比别人好看,配你家老二正好。”
一个合适一个正好,黄媒婆的效率真高一家说两个。汪家媳妇已经提过先给大儿子娶亲,二儿子等下一年,可听说是村长的亲侄女,又不好直接推辞。“孩子们和他爹都在山里烧炭,年根上才会歇息,要不等正月让他们相看相看,若是都中意我也没意见。”
话说到这两边的亲事算是有了点眉目,黄媒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打听起村里的适婚男女。“汪家媳妇,你们这个村子大多是近些年搬来的,我也没进村子里打听过,若是错过了好小子俊闺女就该打脸了。”
汪家媳妇想着最近邻里走动多,见面都客客气气打招呼,有事就应该相互帮衬,说媒拉线也是善举。“江家小子应该有十六七,识字会算脑子聪明的很,村里的木炭都是他拖到县城卖掉的,他爹虽然瘸了腿,可人家读过书,现在是村里的账房先生;赵家女儿也不小,先前在粉条作坊做工,他们家是最早跟在村长身边挣钱的;何家小子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四个姐姐都嫁了人,两个老人就这么个宝贝疙瘩;来福叔家有好几个孙子孙女,他们家的日子在村里算过得好,现在分家了只会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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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媒婆还真是敬业,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把各家的闺女小子摸了个透,不仅看到了几个人的模样,还把人家的家境了解的七七八八,这事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估计年后村里的喜事会一家接一家。
江海涛何东明和另外两个村民,每天早上拉着两驴车木炭去县城卖,先送预定好的人家,再走街串巷吆喝,无论是否卖完都会去玉竹轩看看,两家铺子的烧炭堆放在一块,若是不够必须赶趟送过来。
虽然他们卖的是木炭,脱下围裙手套,马上就是干干净净的小子,午饭吃着自己带的干粮,坐上晃悠悠的驴车回家,交完卖炭的银两,徐老太打趣道:“海涛小子脑子活泛,定会娶个贤惠好看的媳妇,不知道哪家闺女有这福气。”
“徐伯娘尽拿我开心。”回了这么一句就溜走了, 十六七岁的少年不是没想过娶媳妇,自己的家境稍有好转,再过小半年时间,心仪的女子就该及笄,到时候就托村长媳妇说媒。
吃完晚饭,他娘说了黄媒婆在村子里做的事,还特别提到来家里打听了一番,江海涛立刻紧张起来,沉默了片刻丢出一句话:“爹、娘,我想娶猛子叔家的水娟。”
江行远做了一个月的账房,对村长家边上的邻居有些了解。“赵水娟是个好闺女,赵家人也好相处,一对双胞胎弟弟又会读书,听说年后就要考童生,将来有一个考取秀才举人,可就有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