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他在说什么啊？

昨天小恣才被我送回家啊，庄衡想着，是谁在恶作剧？

“你瞎说什么？”庄衡觉得自己是在大声反驳，实则传到手机那头的声音虚弱无力，明白家属是无法接受，但是警察也没有办法，只能再说一遍。

“庄先生，请你来认领唐恣先生，让他入土为安。”

渐渐减弱的耳鸣在对面再次确认的声音传来后爆发变得尖锐刺耳。

庄衡眼前一黑，只觉头疼欲裂，全身发软，跌坐下来。

直到眼前得世界慢慢恢复色彩，庄衡张张嘴，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有眼泪从眼中滑落，庄衡想伸手擦掉却根本抬不起手。

“好……”

努力发出嘶哑得声音，对面的人却根本听不到，再次问道，“庄先生请问你还在听吗？”

本就全身发软的庄衡倒向一边，额角砸向床头柜，发出“砰”的一声，对面的警察赶紧问：“庄先生你还好吗？”

疼痛让庄衡清醒些，声音还是嘶哑，但也能让对面听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

“好的，方便的话您最好多带一个人，毕竟这边还有些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好。”庄衡挂断电话，站起身，看起来一切正常。

一进警局，庄衡就沙哑着开口，“我找唐恣。”

对面的警察几乎想叹气，最终克制住自己，，“这边请。”

看见白布盖着的隆起，庄衡不敢打开，一步步靠近，急促的呼吸在安静的房间内非常明显，庄衡几乎站不稳，想去揭开那层白布，手却不受控制的颤抖。

身后的警察面露不忍，躺在床上那个，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位庄先生，还穿着睡衣，来警局之前根本没顾上换，更别说额头上都是血迹，想到通知他时那声响，大概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庄衡终于抓住那张白布，轻轻掀开，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面色平静，看上去只是睡着了一般，但苍白的脸色和冰凉的体温暴露了真相。

庄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扭过脸不停咳嗽。

警察不忍再看，却听见咚的一声，庄衡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警察吓了一跳，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