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李承宗这下完全明白了。他想起上次在程子芩的小册子中看见的另一句现代语句“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便对着程子芩微微一笑道:“此生此世,我心中都只有菀儿一人。无论人生长短,时间快慢。”
“哦。”程子芩嫣然一笑,附议道:“+1。”
“账算完了吗?今日可否早些安寝?”李承宗心疼地问。每日都见她起早贪黑的,再这么下去,只怕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早晚不保。
“快了。”程子芩说完赶紧又低下头继续计算,无意中瞥了眼对面案几上李承宗方才写写画画的东西,随口问道:“你在画什么呢?”
李承宗一听,立马跳过去将画作收了起来。他以前可没想到,原来用程子芩发明的竹炭笔来描绘人像比用毛笔顺手的多。
太极宫两仪殿,唐皇李渊端坐于龙塌之上,内阁朝臣分散立于殿内。因尚书左仆射萧瑀称病致仕,李渊便迁尚书右仆射魏徵为尚书左仆射,晋侍中高士廉为尚书右仆射,擢中书侍郎王珪为侍中,拔中书舍人岑文本为中书侍郎。此外,中书舍人马周因屡次进谏得当,被李渊升为侍御史兼任谏议大夫,准其与从门下侍郎迁为御史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韦挺及另一位谏议大夫褚遂良一同入阁议政。一系列操作之后,内阁重臣的分配基本上又处于各方势力都相较平衡的局面。
皇太孙李承宗立于殿下,面色淡定自然。左仆射魏徵居其左,右仆射高士廉立其右,中书令宇文士及与新任侍中王珪分立于左右仆射两侧,御史大夫韦挺紧靠王珪而立,而两位谏议大夫马周和褚遂良则一起站在离几位宰相相对较远的地方。李渊扫视了一眼殿下,两仪殿内臣子的站位与现下朝堂的局势一样,既规整,又均衡,他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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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支持太孙殿下攻打高昌的提议。”王珪在听完李承宗的奏报后附议道,“高昌王麴文泰虽在早年间仰视陛下天可汗的威名,不仅亲自前来长安觐见,贡献方物,甚至对从大唐西去游历的玄奘和尚都能礼遇有加,以兄弟相称。但这都已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如今那麴文泰仗着有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的势力可以依附,三番五次地刻意忽略陛下的召见,还屡次进犯伊吾与焉耆等西域诸国,劫掠商客,横征暴敛,意图阻断西域与我大唐的通商要道。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对待唐商尤为过分,如若我朝对此不做出反应,必会损我大唐国威,相信过不了多久,将会令西域诸国皆生出不尊之心,继而影响我大唐与西域诸国日后持续而有益的交流哇。”
“臣也赞同太孙殿下与侍中的看法。”马周附议道。
“唔。”李渊应了声,暂时不作回应,像是刻意在等待着殿内出现不同的声音。果然,没过多久,宇文士及熟练地摸到了李渊的脉搏,恰到好处地提出了异议。
“臣有不同的看法。”宇文士及启奏道,在得到李渊的允准后,他接着阐述道:“高昌距离长安有七千余里的路途,而且其中有两千余里都是沙碛之地,地无水草,寒风如刀,行军耗时耗力,对军士的耐力和军备的补给都是极大的考验。此外,高昌故城自西汉起便已经过重重修缮,城池坚固,易守难攻。再加上近年来,高昌王与西突厥可汗眉来眼去,表现得甚为亲密,如若我唐军此番千里迢迢抵达高昌后,迎面对上高昌与西突厥的联合抗击,此战胜之则已,如若战败亦或是战事迁延拖沓,必会给我大唐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
“中书令所言有理。”高士廉说道。他心想既然之前与李承宗相较的诸事都已经打成了明牌,便没有什么好再顾忌的了。而且长孙无忌已经扛下了所有的锅“主动”致了仕,唐皇李渊不仅没有责备于他,反而还给他晋升了官阶,看来在李渊的心中也并非对李承宗这个皇太孙毫无猜忌。高士廉忽然转过身对着李承宗问道:“臣斗胆想请问太孙殿下,不知殿下为何会突然提出攻打高昌国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