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孟成回复道。“不过也可能是想来长安西市找她阿叔。”
“她属意的人是你吗?”李承宗追问。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多看看他这位豪爽少年也会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我可没说。”孟成害羞地说,说完又追加一句:“她也没说。”
“唔。”李承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想这感觉大约就是程子芩之前给他讲过的“嗑CP”的快乐了吧。“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总不能天天住在驿馆吧?”
“这……”孟成欲言又止。
“行吧。”孟成还没说出口,李承宗就同意了。“东宫环境复杂,让她住进来也不合适,就送去曲池坊吧。”李承宗看着孟成忽闪着迷惑的眼睛,接着说:“曲池院的长林兵由你总领,密探有长路,仆从婢女们倒是还差一个领头的人。现下我与菀儿鲜少回曲池院,如果她愿意的话,把曲池院交给她打理我也放心。如此,你们在曲池坊见面倒比在东宫方便的多。”
“谢皇太孙殿下。”孟成抱拳下跪,行了个有史以来对皇太孙李承宗行的最大的一个礼。
“好了,去吧。”李承宗和煦地一笑道。他今晚就要去和程子芩好好分享一下“嗑CP果然很有意思”的切身感受。
“菀儿?”李承宗叫着正在分神的程子芩,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忧地问道:“你可是不愿意我这样安排?”
“嗯。”程子芩不加掩饰地点点头。虽然她从不曾见过这位名叫野辞真的党项族姑娘,甚至之前就从未听李承宗的口中提到过她,但不知为何,程子芩一听李承宗说他要把昔日在草原上曾与他有过一丝渊源的野辞真安排在属于他们两人的曲池院中时,她就本能地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不得不说,程子芩的第六感是十分的强大。“你怎知那位野辞姑娘属意的是孟成,而非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李承宗想了想,睿智如他,一看程子芩这小表情,就知道她这是吃醋了。李承宗故意地撩拨她道:“阿真就只认识孟成和我两个中原人,不是孟成的话,难道还会是我吗?再说孤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君子无戏言。”
阿真?叫得还真是亲昵。程子芩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忿忿地说道:“既然殿下是皇太孙,那殿下说如何就如何即可,还来问我做甚?”
“哟,真生气了。”李承宗忽然发现玩笑开得有点大,便赶紧收起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去拉程子芩的手,预料之中地被程子芩一把甩开。程子芩正要借口回弘文殿办事而离开,李承宗赶紧上前几步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乖巧地认错道:“孤错了……呸,是我错了。”
李承宗讨巧的样子惹得程子芩不禁发笑,方才她一肚子的火瞬间就消了一半,心里已经放过了他,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地酸道:“太孙殿下怎会错?要错也只能是微臣的错。”
“我真错了。”李承宗又拉着程子芩的手摇了摇,撒娇的样子令她瞬间没了脾气。能令大唐皇太孙如此认错的,除了她程子芩大唐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