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当真如此以为吗?”长孙无忌冷笑道。他再看了看李承乾已有几分犹疑的脸色,哼哼一笑,转身拂袖而去。无论如何,就算是今日他不能令李承乾一朝醒悟,至少现下自己心中的郁结之气也已经消散了不少。这也勉强算是称心之死的一点功劳了。
半月之后,太孙中郎将孟成先行回京,不仅带回了太医令张世一在鄯州平疫已近尾声的好消息,而且还探听到吐谷浑国内权臣宣王与支持吐谷浑新王慕容诺曷钵的威信王正斗得不可开交的内情,而且在党项酋长拓跋赤辞的帮助下,孟成与李承宗设在边境的密探也相继探查到威信王与宣王二人皆与京中高士廉和长孙无忌有所来往,虽然不能获其手书以定其私通敌国之罪,但知晓了此事,李承宗便可更好地调整密探监视的力度与方向,相信只要线报属实,那么此二人就算藏得再深,也总有露出马脚令他拿到证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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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孟成补充道:“此次臣在鄯州见到了鄯州刺史杜凤举,殿下可知当初他在仁智宫向陛下举报太子与杨文干密谋谋反一事是受何人所指?”
“难道不是齐王吗?”李承宗反问道。
“不是。”孟成否认道。
李承宗稍作思索,无奈笑道:“也是。若是齐王一党,陛下又怎会予他做这鄯州刺史。”
“只不过现在才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孟成有些挫败地说。如果他的父亲罗艺能早一些知道杜凤举是唐皇李渊的人的话,早一些看透李渊是一个为了皇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那么他便也不会因轻信李渊而最终落得个以谋反之名遗臭万年的下场了。
“孟成。”看着孟成颓败的样子,李承宗问他道:“你相信孤吗?”
孟成看向李承宗,没好气地说道:“不相信的话,当初干嘛救你?早就趁你昏迷时补刀了。”
李承宗不禁一笑,脸色柔和但却坚定。“孤向你保证,孤一定会为你阿耶平反,圆你阿娘心愿,光明正大地复你罗姓的。”
孟成看向李承宗的脸,动了下嘴,没有说话。
李承宗看着孟成日渐老练的神色,不觉间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作为同是父母早逝的孩子,他能体会到这种被迫着催化式长大的无奈。忽然,他想起早先密探长路来汇报的另一件事,淡淡地问道:“还有别的事要跟我说吗?”
听李承宗把“孤”变成了“我”的话风,孟成想看来他这一趟偷偷从吐谷浑带回来一个大活人的事情终还是瞒不过李承宗,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正要向你禀报来着。”孟成如实招来:“野辞真被她阿父阿母逼着嫁给她不属意的人,她宁死不屈,一个人从草原上偷跑了出来,要不是恰好在半路上遇见了我,还真不知道她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像是草原上的姑娘。”李承宗笑道,转而他又看向孟成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问道:“她向鄯州的方向逃跑,这么说她属意的人在中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