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大致敲定,眼看没有要紧的大事,郑安雅在休沐日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
她慢条斯理地用完早午饭,想着许久没见陈蕊莺和荆儿娘俩了,“要不请她们进宫陪我聊个天?”她自言自语道:“不行,还是我去一趟吧,柏崇峦眼看着就要开府了,正好去看看。”
王驾来到柏府门口,柏崇峦和陈蕊莺已经等在那里。郑安雅笑着问他们:“怎么不见荆儿?”
这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荆儿是孩子,君主驾临可见可不见,哪知柏崇峦的脸上却闪现出一丝不安。她正诧异发生了什么,却听见有人在不远处高声喊:“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正是荆儿的声音!
她微蹙眉头看着柏崇峦夫妇。两口子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柏崇峦叩首道:“小女顽劣,惊扰陛下,求陛下恕罪!”
此时荆儿已然朝她的方向奔来,被禁军死死地挡在十步开外。荆儿前进不得,急得高声嚷道:“陛下救救我!我不要嫁人!不要嫁人!”
郑安雅挥了挥手。禁军刚一松开,荆儿就一个箭步窜到她跟前,一头磕在地上。郑安雅于心不忍,对她道:“起来说话,到底怎么了?”
荆儿起身,带着哭腔道:“陛下,娘娘要逼我嫁人。我不想嫁,我要上学!”
“娘娘?”郑安雅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长乐国对家人的称呼与高昌国的百姓略有不同,他们管父亲叫“阿爷”,母亲还是“阿娘”,祖父和祖母则是“爷爷”和“娘娘”。今儿口中的“娘娘”显然就是她的祖母陈栖凰。
“荆儿别怕,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朕给你做主。”郑安雅道。
柏崇峦也拉着陈蕊莺起身,对郑安雅道:“陛下,这是臣的家事,请您移步内厅如何?臣详细说与您听。”
一行人来到府上的内客厅落座。柏崇峦双手奉上茶水,说道:“陛下容禀。前日父王来信,要给荆儿定亲,说是母后的主意。”
“定亲?我没听错吧?”郑安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荆儿不是才十二岁?”
柏崇峦道:“荆儿今年十三岁。母亲说,女子十五将笄,现在定亲再过两年出嫁正合适。”
郑安雅看了看一旁的陈蕊莺:“你当初是几岁嫁给他的?”
陈蕊莺道:“回陛下,妾身出嫁那年是十七岁。”
郑安雅冲着柏崇峦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看,你媳妇儿也不是那么早就成婚的。
柏崇峦无奈道:“蕊莺幼年丧父,母亲又体弱多病,没人替她操持,因此多耽误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