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这才想起,秦放原是在寿康宫伺候的。
安陵容遂点头微笑,轻回了声,“秦太医不必拘礼。”
秦放身后跟着个提着药箱的小药士,极为有眼色。眼瞧着两人似乎有话,便轻轻后退了两步,躬身侍立在墙边了。
安陵容瞧在眼里,不动声色问道,“秦太医这是从哪来?头上汗都下来了,像是有什么急事?”
秦放来时也是走得太急,竟未察觉汗水已经流了下来,现下被安陵容一提,方才留意到汗水已经浸湿了内里褥衫。
忽又意识到,自己此刻恐怕仪容有失,赶忙取了帕子快快擦干了额头和面颊上的汗珠。
秦放将帕子揣回袖口,这才揖手恭敬答道,“咸福宫出了些事,微臣怕去了咸福宫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特先回来给太后她老人家请个平安脉。”
安陵容闻言,眉心紧蹙。
秦放见状,赶忙说道,“安贵人别担心,温太医已经过去了,这会子也有小太监出去传信叫院判大人进宫了。”
听了这些安陵容更是不安,“到底是何事,竟是这么大的动静?”
秦放压低声音,“听报信的小太监说,是惠贵人孕中中了毒…”
安陵容身子陡然一坠,还好被身后的霜雪扶住,勉强站直了身子,又问,“可有性命之忧?”
话一出口,安陵容却又觉得多此一问,若是有性命之忧,秦放便是无论多惦记着寿康宫,也得事急从权,先去咸福宫里照看着。
果然,秦放说道,“温太医过去料理一切,贵人您大可放宽心。前头有仔细的小太监,知道微臣要去寿康宫,也与微臣传过话了,此刻惠贵人并无性命之忧。
腹中胎儿大约是受了些毒,有些出血的症候,但并不严重。
温太医医术了得,晓得轻重。贵人您可先放心,切勿伤了心神。”
见秦放话说得还算有条理,安陵容心中的焦急也平复了几分。
又见秦放似乎还有话说,安陵容赶忙问道,:“秦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秦放左右瞧了一回,方才压低声音道,“微臣听人描述了惠贵人的情形,这毒中的似乎有些蹊跷。
仿佛并非是一朝一夕,而相似用了些时日点点滴滴缓缓下毒所致。
若是如此,微臣多嘴说一句,咸福宫里的人,小主可要当心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