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看不透的富察怡兰,和那些即将入宫的新人们。
那些永远也斗不完的新人……
当然,她可以享受那权力推举的风光,一路往上爬,一路被别人仰望,可这条路一旦走下去,再难回头。
越是风光,越是树敌无数,越是难以脱离寿康宫的把持,越是容易失了本心,失了自由。
这道理她懂。
不过又是和前世一样。
这,便是太后要的。
这后宫里,除了皇后,还有稳坐寿康宫的太后。
那个在笼中厮杀一生,终于登到权利顶端的女人。
安陵容心中盘桓,多少觉得有些凄然。
前世中被皇后把持一生,无法抗拒,今世难道又要落入太后的手中么。
太后要的,是对后宫的掌控。
恐怕,也是要寻机制衡皇后手中的权柄。
皇后,如何能心甘。
可偏偏,皇后又是太后的内侄女,一家人。
利益相抗时,便要争得天昏地暗,波及身边人不知几何。可利益相投时,又会是和气一团的一家人。
安陵容嘴角轻笑,满是嘲讽。如此看来,实在是前路艰难了。
若是如此,这宫中唯一的出路,便是绞尽脑汁去媚上,去迎合皇帝,去博得皇帝的欢心,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可这条路她前世如何没有试过,即便在皇帝心中博得了一席之地,到头来,也并未落得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安陵容不觉沉沉一声叹息。
安陵容眉心难展,只埋头走路,并未留心迎面走来的是谁。
直到对面一声,“微臣给安贵人请安。”才蓦然抬头,恍惚片刻才瞧清楚,对面站着的人不是秦放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