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西宴的背影顿了顿,随后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必。”重新坐回书案前,柏西宴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水雾将眉眼模糊遮掩,令人难辨神色。

“他们下的棋局太多,赌的成分太多,再观望观望。”

柏西宴行事喜欢比他人多想一步,就算深陷局中,也不以为意,世上只有愚人,才会作茧自缚。

他能将软肋放置人前,就已然说明了,他没有软肋。

时柑见柏西宴已有打算,便没再多问,等了半天不见其他吩咐,刚想带着人转身离开,柏西宴却又喊住了他。

叫人递来一个锦盒,时柑带着几分不解的打开,看见是一枚玉石,顿了顿。

随后便听到柏西宴说道“这玉石寻个好的工匠做一对锁足细环,尽快。”

时柑有些狐疑的歪了歪头,但见柏西宴唇角含笑的模样,便点头应下了。

待季然离开,书房内顿时安静无声。

柏西宴独自坐了一会,待思绪平复,才转身往卧房走。

陛下知他因伤在身,特允了他休沐三日,不必上朝办公。

回到床边,旬依旧睡的沉。

柏西宴上床时不小心碰到他,在睡梦中都能条件反射的抖了抖。

他有些霸道的将他拢在自己怀中,脸埋进怀中之人的脖颈处,闻着淡淡的药香,心中那股无名的戾气被渐渐抚平。

谁都不能将旬昇从他身边带走,哪怕死,他也要同他入同一个棺,葬同一个陵……

……

深夏将过,树梢的蝉鸣和鸟雀声都少了些许。

傅重峦知晓幸宁长公主回京的消息已然是在多日后了。

回了上京之后,他的身体弱症在乌灵的医治下好了许多,只是体内蛊毒暂未得解。

为了研制解药,傅重峦便将乌灵的住处安排在了后院竹林。

只是这研制解药的过程实在有些惊心动魄。

傅重峦懒怠的躺在亭下竹摇椅上,光线正好,他的书看了一半,不远处的后院竹林又是一声震响。

小主,

傅重峦看书的动作一顿,有些颇为无奈的叹了声。

想转头让白义去后院说一声,却一时又没看到人。

再让乌灵这般折腾,只怕他病倒是无事,盛府怕是要被炸没了。

前两日大理寺已经有派人上门询问盛太傅是不是在家中研制什么火器了。

傅重峦正在犹豫要不要走去找乌灵说一声,院落外的花门处便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宣词仪走在最前面,看见傅重峦看了过来便喊了声。

身后跟着顾守野和南宫。

傅重峦倒是没想到他们两个能来,便停在了原地。

他们三人都穿着国学间的弟子服,许是刚下了学便过来了。

傅重峦抬手行了一礼,才朝宣词问了句。

“阿离,你怎么把顾二公子他们带来了?”

说到这个,还不等宣词仪说话,顾守野便一屁股坐在一旁,双手抱胸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还不是宣二非要过来看你……我和南宫只是因为同你还算有过旬考的几分情谊,若非这样小爷我才不乐意来呢”

相比于顾守野,南宫到时神色淡定的很,他朝傅重峦回了一礼,侧眸瞥了眼一脸不满的顾守野,缓缓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