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将人拥入怀中,伸手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却没有任何的作用,而怀里的人正一点一点慢慢地失去了动静。
“传御医!快传御医!”他发疯一般朝着门外嘶吼。门外,紫玉和黛衣虽早就察觉到不对,可没有王的命令谁也不敢进去,现下听到了这一声吼,心料定然出了大事,连忙推门而入。
一进门,两个人齐齐傻了眼。看着眼前混乱无比的血腥场面,二人脑子一片眩晕。
这可不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只是,两人很快反应过来,慌不择路地朝着外面跑去。
殿中静默无声,沉重得让人窒息。鲜血染红了绣金线的天禅丝被,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时渊与花未眠紧紧相贴,肌肤接触之处,他感受到她逐渐失去了体温,身子一点一点变凉,气息越来越微弱。
花未眠只感觉身子在不停不停地下坠,眼前的光亮在与她背道而驰,就在她几乎要看不见光亮的时候终于嗫嚅出声:
“是我活该……”
随即,整个人遁入虚空之中。
经此一事,花未眠一连数日高烧不退,噩梦连连。昏迷的第七日,她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眼前站着一穿着武袍,挎着个药箱,面容清瘦的男子。
那人见她醒过来,倒也不惊讶,扫了她一眼,随即淡淡开口:“醒了?”
花未眠觉得这一幕十分怪异,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梦到这样一个陌生人,她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子僵硬得很,丝毫使不上力气。想要开口说话,喉中竟又干又黏,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男子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旋即自怀中掏出一方素帕,轻轻覆在花未眠手腕上,又将手上三指搭了上去。
“脉象平稳了不少,正气也在逐渐恢复了……”
感受到手腕上真实的压迫感,花未眠这才发现这并不是梦。她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眼中迷惑更甚。
几息过后,宫子慕收回了手,顺便将那素帕也收了回来。
“姓时的派我来的……”他语气淡淡的,还透着几分嘲讽。“费那么大力气把我抓回来,竟是为了个女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