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闻君子仕,行义而已焉。
亦将达吾义,岂遂为利牵。
东海有沧溟,西极有昆仑。
古来到者谁,不过数子尊。
子已具车航,吾亦为楫轮。
欲一从子游,不知何时然。
读罢,宗淑也是连连点头,似乎意犹未尽。
“如何?”
“不敢言!”
“哦,如何不敢言?”
“先生佳作,非小子敢评论之,只愿先生亲题此诗赠与小子,以为小子之铭!”
“世衡,你这是取笑于我了,有明逸先生如日方中,更还有萍孚文等文贤的秋月华星,吾这篇不过是辞鄙意拙、才疏识浅的拙作罢了。虽是作答友人,犹是不自量力,何足论为诸贤铭记!”
宗淑略作下拜,一脸正色而言,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此篇杰作处处彰显先生拳拳赤子心,家父常言‘无夫子,亘古如长夜矣,夫子虽神陨然道义并未消散,何也?’先王曾问子贡,‘夫子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可见圣人之道不必言圣,处处皆学问,道之长存,要在传承,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也’,先生从道于承公,吾等师之,先生从政因仁政,吾等习之,先生立德以惠民,吾等效之。如先生诗文之真性情,吾等岂能不以为意,而依从之!”
“世衡,你小小年纪不只见识难得,更难得一腔正气,一点清冥,还有八分慧性,难得,难得!明逸先生有麟子如此,雏凤清声,必能光前裕后!”
“长有赞,小子不敢辞,当谆谆不倦,孜孜不怠以广博见识,临难不避、临危不挠以坚定志气,不负贤者之望。”
“好,”
公良吉符便让二人小坐片刻,又洋洋洒洒书写两篇诗作,一首便是这答逢仁的长诗,另一首即逢仁所作《暑旱苦热》七律,分赠二人。
临了才郑重其事的仔细交代,
“清鹏、世衡你们提醒诸人,今日只怕是日长夜短诸事难消,上下都要有所准备,若是白天事情完不了,夜里人也歇不好!”
怀揣着巨大的迷惑和疑虑,二人离开了。
而公良吉符则踱回承公居室,四名亲卫在外,而房门中开,承公隐于昏暗中,只有眸子依旧闪烁光华。
再说宗淑便安排风鸣寻找自己人早做准备,而他正打算去寻霄春臣,便迎面彼此撞见了,旁边还跟着熊暠。
“崇宪兄,可有衡甫兄的消息。”
既然熊暠走了回来,而那面也没了拆墙拓户的动静,说明两边院落已经打通了,而另一边正是看管敬玉博的院子,因此宗淑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趁着这里四下无闲杂人等,有些消息必须尽快传递。
“没有直接的消息。”
霄春臣摇了摇头。
“如你所说,那处院子看管极为严格,咱们即便是打通了,此处也是天罡羽士们来把守。”
他顿了一下。
“但是衡甫与敬玉博都不在那里了!”
“你亲眼所见?”宗淑问道。
霄春臣又摇了摇头,熊暠旁边说道,
“三辆厢车出去了,那两个女察子坐在最后一辆厢车上,”
熊暠也是个粗中有细之人,尤其是军务上面更是一丝不苟,
“没有公良参军的条子,任何厢车如何能够离开?那两个女察子如今是寸步不离敬玉博与巫不同身边,她二人若是也跟着走,只能说敬玉博与巫不同就在车队中。”
霄春臣也补充道,
“按着公良参军的安排,营丘大郎与二郎肯定是跟着的,但是去哪了,咱们就没法跟了!”
宗淑点了点头,既然是受命离开,那只意味着敬玉博说了些现在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营丘栿等人离开,绝不会是求援,最大可能就是向某人报信,而这个信也是承公希望报出去的,但是所派之人必须还是对方信任之人,如此以来,这个人几乎是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