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礼有点纳闷,开口问道:“你是前两天来军区的?怎么,谁惹你了?”
“你还好意思问。”邵临钰十分恼火。
“啊?我干什么了?”顾予礼努力回想,却找不到缘由。
邵临钰答道:“我皇舅前些天颁布了御诏,他将选择一位拥有皇室血统的后辈,作为岐鲁的未来储君。”
“然后呢?”
“我最好的朋友若久律阑,和我绝交了。他的家族必须要拥护另一个主族的皇位候选人,他不可以再和我有交际,否则家人会被牵连。”邵临钰说着说着,眼睛有些红了。
顾予礼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就静静听着。
邵临钰又道:“我娘的母族,这几天也不停地上门,问她未来的计划。我娘说她不想让我们争什么皇位,我的外奶和舅爷们就陆续过来劝她,以家族之名给她压力。”
“让尚乐姨姨骂回去啊,他们哪来的胆子?!趁邵姨父远在军部,欺负人是吗?”顾予礼也替他感到生气。
邵临钰接道:“所以我来找我爹,他明日休沐就会带我一起回去。”
“那不就好了?没事的,你爹回去,他们就不敢放肆了,达奚伯父的御旨已下,你不想做储君,就和他说呗,没什么大事。”顾予礼奶声奶气,认真地宽慰他。
邵临钰的脾气却被这句话引爆。
他不做晨操了,停下来对顾予礼喊道:“哪有那么容易?而且你凭什么像旁观者一样安慰我?!明明事情就是由你而起!”
顾予礼被他骂得一头雾水,“不是,他们的错,你干嘛把气撒我身上?”
“皇舅起初想把皇位给你的,但你跟了韩将军学鞭子,再加上因为你娘,皇舅才不纳妃,没有后裔,因此颁布这个诏令,明明你们才是源头!”
邵临钰年纪太小,母亲受了委屈,他又被顾予礼的事不关己刺激到,已经失去理智。
队伍前面的新兵们听见他们俩在吵架,陆续有人停下来回头看。
顾予礼紧紧皱着眉头,神情变得严肃,“关我娘什么事?那是达奚伯父自己的选择,你少听岐鲁那边的宗亲们给你灌耳!”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没人强迫你娘做她不情愿的事?”邵临钰委屈极了。
顾予礼讶然,“你那不是废话吗?这世上谁敢给我娘压力?”
他话音刚落,彻底惹恼了邵临钰。
小少年年轻气盛,两眼汪了泪,一片赤红,拔出后背上没开刃的刀就冲过来揍他。
顾予礼忙后退两步,然后取下腰际别着的鞭子,一甩便敲迎上他的短刀。
两个小孩的招式都很连贯,互不相让。
明明都只有五六岁大,个子也没多高,可下手却很果决。
武器砸身不知轻重,二人乱斗片刻,脸上都挂了彩。
营部的副官赶过来,让人把他俩的武器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