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山放下揉额头的手：“娘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那个裴景川和他媳妇不一样，他们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我求你不要再找那边的麻烦，还有你说家里吃不起肉，我一个月的津贴六十二块五毛，我要给你和爹寄回去二十块钱。”

“在这边我们一大家子五口人靠着还有四十块钱来生活哦，你让我要怎么用，何况你还时不时的要求我给你买这样买那样的。”

“你认为我过得很好吗？现在我被降职，一个月的津贴少了十块，如果你还想和何来娣那样搞事。”

“那干脆我申请退伍得了，总好过被你们牵连被辞退的好。”

周淮山冷眼的看着王小娟：“娘，你以为你每个月得的二十块很好得吗？那是我出任务上战场一点点挣回来的，那是我的血汗钱。”

“你把这钱都补贴给小弟，这我都不怪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拖我后腿了，我真的很累娘。”

王小娟被说得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眼里的光芒瞬时暗淡了许多。

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许久也张不开嘴，仔细打量他这个大儿子头上两鬓间突然生出了些许的白发，脸上更是疲倦不已。

王小娟沉默下开口：“是娘的错，今后娘都不去找他们家的麻烦，快吃饭吧。”

周大妞安静在一旁看着奶奶和爸爸的谈话，她其实什么都懂，只是……。

安静的起身盛饭递到周淮山面前。

日子就这样过了半月，冯绾意以为王小娟怎么都要再次把场子找回来，但是不论在外面碰到她还是在门口看到。

王小娟都只是瞪了她一眼，随即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再次看到何来娣是在十月中旬去了，这时天已经彻底的变冷，冯绾意是个彻底的南方妹子，还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天，她的小棉袄已经穿上了。

冯绾意想吃烤红薯，家里没有，但是炊事班王叔那里有，所以冯绾意提着篮子去他那里拿了半篮子的红薯，准备回家在小火炉上烤着吃。

走到兵团门口，正好看到何来娣在门口从军车上下来，整个脸都消瘦了一大圈，头发不知道是坐车坐乱的，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