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祝长安便提步向安顿魏姝的营帐走去,祝长盛虽一头雾水,却也只得跟上。
进了营帐才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想着魏姝再怎么也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子,祝长盛脸一沉就把人都赶了出去:“今日训练都完成了?全都加练!”
此话一出,那些钻进来看热闹的人顿时一哄而散。
顿时,营帐里只剩下了看戏的祝长安、满腹疑惑的祝长盛、哭哭啼啼的刘慧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邰靖慈,还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魏姝。
正巧这时军中的医士也到了,邰靖慈便将床前的位置让出来方便军医诊断。
军医不比寻常医士,他们更擅长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抢救命悬一线的战士,在妇科一道上着实是鞭长莫及。
但看到面前魏姝的状况,再诊了脉,即使是十年八年也收不了一个女病人的军医,也能迅速给出自己的判断。
军医收回搭脉的手,态度有些迟疑。
刘慧然见军医一语未发,便有些着急了,哽咽着问道:“大人,表姐她究竟是伤到了哪里?怎的会出如此多的血?”
“这位娘子倒是没受什么外伤,只是……”说到这,军医便有些犹疑地看向祝长盛,直到祝长盛微微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只是这位娘子腹中的胎儿,是保不住了……”
话音落地,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就连在场几人的呼吸声都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刘慧然才惊惧交加地开口:“胎……胎儿?”
军医见魏姝还梳着少女的发式,便知道她还待字闺中。未婚少女却在军营小产,这种事光是想想都耸人听闻,所以开口前才会看向祝长盛,以确认小产这件事是否能说出来。
军医原本还以为祝长盛点头是因为魏姝身怀有孕的事在场的人都知道,却没想到刘慧然竟然是一无所知。
军医叹了口气:“看脉象应当是一月有余……”
“这不可能!”刘慧然吓得整张脸都褪了色:“表姐她还未出嫁,日日都同我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孕!”
“会不会是您诊错脉了?表姐她……这不可能啊!”
军医只是不擅妇科,但该学的还是都学过。刘慧然情急之下的话处处透着对军医医术的质疑,军医立马就拉下脸来:“这么明显的滑脉,便是换一个刚学医术的小药童来也能摸得出来!”
刘慧然还要再问,却已经被祝长安拉着往外走:“有什么我们出去说,别耽误军医为魏娘子诊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