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
季礼轻声唤着裴衍之的名字,“不要被他激怒……”
子期的脸色难看极了,他看着季礼,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听,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季渊主,顾家从头到尾想杀的只有季禛,其余季家人会死只是因为倒霉遇上了纯炎跟云南罢了……”
当时跟踪顾仙瑶的那队人马如若不是纯炎带队,那死的就只有季禛一个人……
纯炎与云南交好,两人杀了季禛之后又觊觎季家的东西,这才惹下大祸……
“若当初带队的不是纯炎,其他人不会死……顾家的目标只有季禛一个……”
子期激动的说了一句又一句,他期待季礼震惊不已,期待季礼脸色大变。
但实际季礼的神情并无变化,就连眼神也没有波澜,似乎这一切只是别人家,她只是在听个故事罢了。
“你不恨吗?你不问吗?季禛,季禛,那可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你都忘了吗?”
子期越说越痛苦,“弟弟”这个词如一把利刃一样,每说一处,都会往他心窝里捅上一刀。
他的神情悲坳,眼睛紧紧盯着季礼。
子期在翻看到天机老人留下的手札中知道了顾家为何这么警惕季家后,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最能与他感同身受的非季礼莫属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季礼的脸上毫无波澜,为什么……
她不也一样疼爱她的弟弟吗?就跟他疼爱玄影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子期朝前又迈了一步,丝毫不理会架在他脖颈已经撞上了刀刃,刮出了血痕。
裴衍之感受着季礼越握越紧的手,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动了动手指,又将季礼的握得更紧了。
季礼的表面虽然看起来毫无波澜,其实心中已经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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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抬眸,目光冰冻:“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为何?你问为何?”
子期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大笑出声,眼睛隐隐有泪光闪现。
“季礼,如果现在躺在那上面的是季禛,他还有一丝活的希望,你会救吗?你会救吗?”
季礼不需要回答,她会救吗?她当然会救。拼上一切也会救……”
裴衍之垂下眼,他收回了凌云剑,这个子期确实是个疯子,为了他的弟弟而疯。
裴衍之相信若是现在告诉子期屠了这个世界便能救回他弟弟,他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拿起刀就开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欺我……
子期的眼睛又开始充红起来,“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说完,袖口一挥,四四方方的洞壁上冒出一个又一个圆形法阵。
论剑法,论武力,他比不过裴衍之,但论阵法,就不一定了……
裴衍之瞥了一眼,面色难看。怪不得用神识探不出什么,原来是用法阵隐了。
季礼看着墙壁上那堆复合法阵,心中惊讶不已。
所谓的复合阵法,就是在一个阵法中,再叠若干个阵法,这个若干,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许多个。
普通人布复合阵法,启动一个都难,而子期却是一排排复合阵法不说,还同时启动好几个。
这世间能如此灵活使用复合阵法的,只有天机老人座下的人。怪不得这个子期的阵法如此了得。
季礼答道:“你知道季禛之名,定是查过,如此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子期听到了季礼的答案缓缓的坐在了冰面上,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开始大笑起来,笑完又开始嚎啕大哭,俨然一个疯子。
裴衍之说得没错,他是疯了,他早就疯了,从玄影被他法阵误伤那一刻起,他就疯了。
如若当时玄影没被他的法阵伤到,现在的他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子期停止了大笑,他踉跄起身,冲到冰床前牵起了“玄影”的手,口中不停得说着:
“对不起,阿玄,是哥哥无能,是哥哥害了你,哥哥会救你的,哥哥死也会救你的……”
“阿玄,哥哥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