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窖四四方方,岩壁平整晶亮,不似天然形成。冰窖的最中间,放着一张冰床,冰床上面,躺着一个人,下方却密密麻麻的刻着文字。
裴衍之远远站着,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他的长相与王念宜一模一样。
“王念宜?”
“不,这是我的弟弟,玄影。”
一道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裴衍之下意识搂起季礼,往旁躲去。
“砰……”
一道石门落下,这冰窖的唯一出口挡得严严实实,晶亮的冰片将那石门完完全全覆盖住。
子期就站在那道石门前面,他头发披散,一袭黑衣,眼睛里的通红已经完全消散。
他将披散的头发撩到一边,倒有了一些放荡不羁雅士的做派……
“你们不必如此警惕……”
他并未想对他们出手,他只是想与他们谈合作,谈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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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面目变化之快让裴衍之觉得有些诡异,先前还是疯疯癫癫的,一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模样,怎么现在又是这般……
裴衍之稍稍往前一步,将季礼挡在身后。
“季渊主。”
子期对于裴衍之防备全然不在意,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季礼。
即便现在唯一的出口已经封住,他仍怕季礼逃了。
“季渊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他与季礼打过交道,知道季礼不喜欢弯弯绕绕。
“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季渊主,你难道不想知道江东顾家为何屠了季家吗?”
“你不会以为顾家屠掉季家,真的只是见财起意?”
裴衍之挽了下手腕,化冰为水,朝子期甩去。
无论子期说了些什么,只要牵扯到了林平之跟顾仙瑶,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季礼好不容易摆脱了反派这个命格,他绝不允许她再纠缠进去。
裴衍之甩出的水在半空中凝结成针,直直边子期的命门射去。
子期看着逼近的冰针,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还是你觉得你杀尽了当时所有参与之人,顾仙瑶买下一个风鸣谷,建了一个季家陵园,你就想这么算了吗?”
这里是他的建的冰窖,裴衍之与季礼就在他的阵中,他是主,他们是客,裴衍之伤不了他。
季礼从裴衍之身后绕了出来,她扯了扯裴衍之的衣袖,摇了摇头,然后目光凉薄的看着子期,“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顾家屠季家的真正原因……也知道谁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子期往前迈了一步,裴衍之已经将凌云剑指到了子期的脖颈处。
“季家与顾家的恩怨已了,如今你重挑旧事,是何居心?”
子期抬起双眸看向裴衍之,开口说道:“我想救我弟弟,我也想让季渊主这样疼爱弟弟的人知道真相。裴家人如今仅剩一人,裴公子……”(也没有想要报仇的意思)
他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皆是嘲讽:“像裴公子这样冷情寡义之人,是不会懂亲情的羁绊……”
裴衍之目光冷峻,手微微一动,割去了子期垂在脖颈间那一大片头发。
一缕缕长发扬扬洒洒的飘落在纯白色的冰面上,子期扬了扬嘴角,只当裴衍之恼羞成怒。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裴家人如何跳下高台,又又是如何被捣成血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
裴衍之哈哈大笑起来,“我不杀你,是因为知你也是听令行事,我杀了你,裴家人也无法复活……”
他要真要报仇,真要用武力解决这件恩怨,整个艳门宗加上知行楼全部都得死。
这还不止,他还会斩草除根,一次到位,一条狗都不能留下,他会做的很干净,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杀了他们,也是徒添仇恨……
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有季礼安稳的生活在一起……
“怎么,你因我的怜悯之心留得一命,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高台指责我的不是?”
裴衍之握着剑,上下拍打着子期的肩膀,讽笑道:“子期,不要用你自己那套肮脏疯子思想人格加注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