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菩提跪在坤宁宫外,宫里的人将王慈心的信纸丢在案上。
把胞弟放去荆州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只是把樊静伦关进大狱几天,他就和亲姐姐叫板了。
这表现叫人失望透顶,若他没有足够的忠心,那就只能找个机会,让他去做个闲散人了。
女官立在皇后旁边,轻轻给她研墨。
皇后提笔,将那半成的大楚舆图画完:“放世子出来,削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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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静伦与那三百个孩童又无罪获释,他从大狱出来时被冷风一吹,浑身冻得僵麻。
一件温热的披风裹在他身上,陆言揽着他肩膀上了马车,把一只正热的暖炉揣进他怀里。
他抱着暖炉打了个抖。
陆言指尖碰碰那苍白脸颊:“最迟今晚,削爵的圣旨就会传下来,好在侯府的产业守住了,阿郎觉得如何?”
樊静伦往他怀里缩了缩:“冷。”
陆言把人搂在怀中,温热掌心贴在樊静伦脸上给他御寒。
车里加了厚厚的毛层,门窗全拉上,昏暗中,车厢里那几个小炉子正往外发热。
樊静伦缓了一会儿,不抖了,靠着陆言懒声说道:“那爵位只是听着好听罢了,没有实权,连皇帝都得摇尾乞怜。”
陆言眸色微凝,温热掌心覆在那脸颊上轻轻摩挲:“阿郎所言甚是。”
马车直直开进平安里,到那大院门口时樊静伦牵着陆言要进门。
陆言轻轻在那手腕上捏了一下,笑道:“进去吧,我在京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