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疑的种子一旦在老侯爷心中埋下,就困扰了他十年。
十年过去了,他也想不通楚氏为何选择轻生。
但毫无疑问,她背后必定有人!
她是不是被人授意,才撞死在宫门前的?
一定是吧。
否则一个当母亲的人,舍得丢下才七岁的樊璃,丢下他之前还特意把他毒瞎?
楚氏死之前曾特意交代过老侯爷,不要让樊璃太冒尖,也别对樊璃太好,最好把他当透明人,给他一口饭吊着别饿死就成。
老侯爷遵照她的意思去做。
他是个较真的人,临死前左思右想,一口气都快落到黄泉了,又把大儿子提溜到跟前。
“设若楚氏背后有人,那么,这些人往后一定会来找樊璃。王家威势太甚,有朝一日必有灭门之灾,侯府兴衰,恐怕要系在樊璃身上了——”
这是老爹的遗言。
最后一口气卡在脖子里时,他都不忘说道:“楚温惜,你究竟是……”
究竟是什么呢?
是魏国的流民?
还是温洋放在大楚的棋子?
樊静伦不像一件事要纠结十年的老爹。
他直接就把半个筹码押在樊璃身上,若樊璃当真能帮到侯府,那他自然乐见其成。
樊璃若是不能,那他给樊璃一口饭,也不是什么难事。
樊静伦轻轻给这小弟理了理耳发。
“说什么盟友呢?你我同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眼下王慈心要你,我替你回拒他的代价很大。”
樊璃:“你舅舅是个畜生,你作为外甥给他擦屁股,这是应该的,别想让我感激你。”
樊静伦:“可他畜生起来连我都不放过。我是冒着风险跟你谈判,你要清楚,在我没进朝廷之前,整个侯府,都得仰仗他的鼻息苟活。”
不然高低得落得一个窜逆、抄家、发配岭南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