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一抬手就把旁边的大瓷瓶摔碎,然后又扯住帘幕歘拉一扯。
在他满屋子忙活时,樊静伦冷笑道:“有把子力气,这也就不算一无是处了。可在大楚,有头脑有力气的谢遇照样战死沙场,你一个瞎子,有点力气能干什么呢?挡得住暗箭么?”
樊璃手一停:“说重点吧。”
樊静伦:“你也知道,若王慈心铁了心要你,你就算立马刨开谢遇的棺材跟着殉葬,他也能把你拉出来。”
“他这几天连连给我来信,叫我把你送去他庄子,你在这里豪横,到了他手里,只怕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留给我的路不多,要么死要么活。若真到那般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一头撞死再去投个好胎,又有何不可?”樊璃回道。
“呵——”樊静伦轻笑起身,立在樊璃面前:“只怕你到时候生死都不能自主。”
樊璃思索片刻,笑了起来。
“他是你小舅,他给你来信,那你在信上是怎么恭维孝顺他的呢?”
樊静伦干脆直言:“我没给他回信。颍川樊氏虽比不上王家,却也不是给人家当狗的奴才。”
“不过咱爹只是樊家的私生子,不受族人待见,虽做得一手好生意,但在官场上着实没什么能耐——空有个爵位却无实权,如此一来,这满府富贵便是狗嘴下的肉骨头,谁都能来咬一口。”
“所以这些年他使劲巴结王家,可要我也去攀附王家、给王慈心做狗,我却是不能。”
樊璃回道:“扯那么远做什么?我没文化,听不懂。”
樊静伦瞧着樊璃,沉声道:“我可以帮你挡开王慈心,但你得帮我联系你母亲的旧部。”
樊璃:“我一无所有,你找错盟友了。”
樊静伦紧紧盯着这瞎眼小弟。
老侯爷死前曾交代他,楚氏绝对不会毫无准备的奔赴黄泉。
她那人,名字是假的,身份是捏造的,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救谢遇,还险些丢了徐州,但最后关头毕竟是把魏军打出去了。
她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怎么会因为一点愧疚,就丢下儿子去死?
所以老侯爷猜测,她定是和魏国的上层有些牵连。
从她协助谢遇击退五十万魏兵时,老侯爷就总觉得她那些手段,隐隐有点太原温氏的作风。
说起温氏,就不得不提到如今的温氏家主、魏国大丞相温洋了。
此人玩得一手好权术,手底下的细作遍布整个中原。
楚氏,楚温惜,她莫非和温家有什么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