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二三年十月六日,已在市上办厂的闫安收到同学发来的定位。
当闫安看到定位终点时,一下子心情激动了起来。
闫安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在县城以前曾经梦寐以求去过无数次的地方。
这是个什么地方?竟让闫安对此梦寐以求,而且心情激动?
闫安的同学儿子要结婚,提前预约了闫安的奥迪a6车帮忙。闫安只知道同学给儿子举办婚礼的地址是自己县城的飞龙大酒店。至于在什么地方娶,娶到什么地方,他根本不知道,他心想前一天去了就知道了具体的位置了。
现在看到定位的具体位置时,闫安惊讶了,没想到同学儿子的新房就是自己以前在县奶粉厂上班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闫安已经离开县城近20年了,自从自己离开县城来到市上以后,就在市里办了一家装订厂。
要说办这个装订厂,那可是表哥吴之主起了很大的作用。
对于闫安来说,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奶粉厂的操作工人,竟然能在四年之后,突然当起老板来。当起老板还不说,拥有了自己的公司,生意还做的风生水起的,这些功劳都归功于自己的表哥吴之玄对自己的支持。
2000年的时候,应该是闫安两口最困难的时候。企业改制,同在奶粉厂上班的闫安两口双双面临下岗的烦恼。
县奶粉厂分三批次逐步推动国家政策的落实,闫安的妻子粉歌是首批次下岗职工中的人员,虽然工会及职工代表多次协商开会,最终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粉歌首当其冲成了第一批下岗职工。
而粉歌的老公闫安,很幸运的是,被列入最后一批下岗名单,暂时没有离开奶粉厂。
那时说是企业改制,实际就是私人购买企业,使国有资产变相流失套现。
而购买县奶粉厂的老板,把奶粉厂买去以后,并没有把奶粉生产作为主要产业,真正的目的是看上了这一块地段,准备在这里开发房地产。
随着奶粉生产设备的逐渐被卖掉,最后一批留在奶粉厂上班的闫安这一帮人,也迫于无奈的,被老板变相的被动下岗了。
当闫安也成了下岗职工时,对于闫安来说,首先面临的是生存的问题。
闫安和妻子粉歌感到很迷茫特特别是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他们这些为厂里贡献过青春的人群,一下子就被无情的现实推到了生活的困境。
以厂为家的理念一直在闫安的心中挥之不去,现在家没了,他一家三口成了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闲人了。当然正在上学的孩子并非闲人,但他却是计划生育政策的唯一产物。
一家人的生活一下进入了窘境。
在前几批次的个名单中,粉歌虽是第一批下岗的人员,刚开始她还有所自我安慰的说,自己下岗了,可以带带孩子,只要老公还在厂里继续上班,至少能维持他们的生活费。
现在闫安也下岗了,她也下岗了,所发的什么补贴终会有用完的一天。
闫安的表哥吴之玄在市上办了一家物流公司,经营的相当不错。当闫安的表哥吴之玄知道闫安夫妻两人都下岗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让闫安来到自己的物流公司,给自己开货车,也算是有个生活费。
闫安所开的这辆货车是专门为几家印刷厂拉送书本的固定车辆,每到寒暑假就忙着从印刷厂把印好的页子送到印刷厂指定的装订厂进行加工装订,用印刷厂的行话说是外协。
装订完成以后,在由闫安的车辆负责运送到出版社的库房。
延安本身就是一个勤快,爱干净、又细心的人,和几家印刷厂打交道以来,不到半年多的时间,就成了印刷厂最信任的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