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天下归心,怎么对当皇帝这件事这般抗拒呢?”
孟遇安笑道:“我当独孤将军找我要说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怎么,在独孤将军心里,当皇帝就是这世间最快意之事吗?”
“为何不是呢?”独孤佑直言不讳,“想当初,家姐与慕容晖争得你死我活,不就是为了皇帝的宝座。”
说到独孤晟,独孤佑伤感起来:“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谢过孟将军呢。多谢你在城破之时善待晋阳百姓,也多谢你给了家姐一个体面。”
孟遇安微微一笑:“独孤太后也是百年不遇的豪杰,我与她惺惺相惜,给她体面是我应该做的事。”
与孟遇安的这几句简谈,让一直对政治不太敏感的独孤佑突然开窍了:
“孟将军迟迟不接受裴献之的劝进,可是因为还未获得北境的支持?”
“此话怎讲?”孟遇安不动声色。
独孤佑试探道:“天下十三州虽然都已经归属于你,但江北各州才刚刚收复不久,而将军每下一城,总是善待城中百姓,从不行暴虐屠杀之事,鲜卑人的痕迹就很难被抹除......”
他停下观察了一下孟遇安,见她不置可否,又继续道:
“大祁只能代表江南,北方仍充斥着大燕的血脉精气。大燕虽已亡,可你若真要代祁自立,怎么能少了鲜卑族的支持呢?”
孟遇安看着独孤佑,对他会心一笑:
“独孤将军在襄阳待得久了,头脑也愈发清澈睿智,这怎能不算是中原人杰地灵的体现呢?”
“你需要我吗?”独孤佑问得很直白。
“什么?”
见孟遇安还想装傻充愣,独孤佑干脆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我可以帮你收拢北方鲜卑族的人心。当你获得了胡汉共同的支持,就到了真正可以登基称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