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顾一年未见,再重逢时自是有无尽心言要诉说,只是不好在蒙青和谢凝之面前表现出来,也就各自心照不宣地按捺住了。
蒙青见谢凝之的嘴被堵着,双臂还绑缚起来了,象征性地嗔怪了一下顾修之:
“修之你也是的,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叔父呢?还不快松绑。”
顾修之暗暗瞪了一眼谢凝之,不情不愿地给他松了绑。
谢凝之双手解放后,一把扯掉自己嘴里的棉布,两步跑到蒙青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泪俱下地痛诉:
“小弟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大哥生气,但小弟对大哥一片赤诚,自诩问心无愧!小弟帮大哥劝降了青州刺史,就连兖州刺史都是在小弟的慰抚下才会对大哥毫无防备,小弟不求大哥感念这些功劳,只求大哥不要忘记啊!”
因看到孟遇安在侧,谢凝之又连滚带爬,匍匐在孟遇安脚边:
“孟将军!在下曾经是做过些对不起你的事,可将军已经悉数报过仇了啊!在下是设计陷害了你和贺将军,但孟将军在北固楼上那一剑几乎不曾要了在下性命;顾将军在北燕天牢受苦,那也是孟将军的计策,在下也很无辜委屈。谢凝之愿与孟将军舍弃旧怨,请将军开恩!”
孟遇安与蒙青眼神交流了一下,又看向了顾修之;顾修之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谢凝之在路上那些话当场说出来,但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忍住了。
蒙青把谢凝之扶起来,替他拍打几下身上的尘土,宽慰道:
“都是我那小侄不好,说了让他以礼相待,谁知道他把贤弟搞成这个样子。”
说到这,蒙青冲顾修之吆喝一声:“修之,还不快来给你叔父赔礼道歉。”
顾修之的双脚就像焊在了地上,一步也迈不出去,眼神不自觉地瞥向孟遇安。
孟遇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略点了一下头;顾修之虽然还是不明就里,但迈步上前给谢凝之道歉:
“修之无礼,请叔父宽恕。”
“罢了,在下不敢与顾将军有隙,”谢凝之无奈给顾修之还了一礼,“只愿未来在下能和各位成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