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之顿时来了劲头,反正自己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已经黔驴技穷了,能挑拨一点是一点:
“顾将军,你不会不知道孟遇安曾经是青楼的妓女吧?她能进入陆家,全凭勾引陆煜;她能在宫里当上女侍中,也是靠与李允琛苟且;更不用说后来她还有贺令昌和慕容扶疏两任夫君。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肮脏女子,她怎么可能对你是真心的......”
啪的一声脆响,谢凝之半边脸颊肿胀起来,几个清晰的殷红指印赫然在目。
顾修之一个几乎从来不动怒的人,不仅主动出手打人,此时眼神中甚至有了杀气:
“谢凝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乱说一句,我不管遇安和七叔是怎么想的,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谢凝之挨了一记耳光后,止住了刚才的污言秽语,但他心里笃定顾修之是个有大局观的人、不会做出冲动不理智的事,于是仍不放弃扰乱他的心绪:
“顾将军何必自欺欺人呢......其实你心里一清二楚,她最爱的是权力,她最想要的是天下......唔......唔......”
顾修之扯了一块棉布,团起来塞进谢凝之的嘴里,冷漠道:“你这张嘴,下地狱以后是要被拔舌头的,我帮你积点德。”
顾谢二人乘着安华军的车驾疾驰而去,离常山真定越来越近。
谢凝之的仆从侍卫们在官道驿站里等待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谢凝之回来,还以为他解手解出事来了,忙去东圊寻找,可哪里还能找得到谢凝之呢?
一群人把驿站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谢凝之的踪影,慌乱得不知所措。
这时,终于有个人因事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包袱,才在里面发现了顾修之留下的字条:
“谢凝之违抗圣旨,已被禁卫军逮捕入京,有敢声张或无为影从者一概格杀。宇文锐及留。”
仆从侍卫们围着字条站成一个圈,彼此相互对视偷看,没有一个人提出有建设性的话。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仆从侍卫们寻找了谢凝之那么久,早就又饿又累,便先去觅些酒食,又用草料喂饱了马,然后就回北海郡去了。
顾修之带着谢凝之赶了数日的路,终于抵达了常山真定,见到了孟遇安和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