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娴眼中掠过疑惑:“你与他‘在一起’,难道不想诞育子嗣吗?”
孟遇安收了笑,严肃道:“我与修之的‘心意相通’,在于信仰相同,在于灵魂共鸣,而非那些为了繁衍的传统婚配。至于说生育......”
孟遇安卡住了,觉得有些话很难讲出口,琢磨了半天才勉强说道:
“这一点上我的想法与令娴是一致的,在目前的大环境下,我是不会让自己暴露出脆弱的。不瞒令娴,在这个没有保护措施的年头里,那种事都轻易做不得......又怎么会有孩子呢......”
趁着贺令娴愣神的刹那,孟遇安赶紧岔开了话题:“总之,就请令娴不必为我担心了,你所忧虑的事我都心中有数。”
又笑道:“不过还是多谢令娴告诉了我赵副将的事。这个韩牧从北伐开始就上蹿下跳,我前段时间事忙,原本没空理会他,反倒让他变本加厉了起来。他的老鼠尾巴露出来了,就不要怪我顺着他这一条尾巴,把整个粮仓里所有的老鼠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要在朝中清除异己?”贺令娴问道。
孟遇安叹一口气,直言道:“我本不想这样做,是他们逼我的。管不住这一帮道貌岸然、心存异端的士大夫,我何德何能对天下百姓负责。”
打定主意后,孟遇安又召见了赵无戈。
距上一次见他,仅仅才过去了两天,可孟遇安的心境已大有不同。
“赵将军,令娴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和你面对面说一些心里话。”
接着,孟遇安先是把自己与贺令昌的婚姻真相讲给了赵无戈,后对他吐露肺腑之言: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你还是没解开心里的疙瘩,是我对你的情绪体察疏忽了。今日既然重提旧事,我就再多说两句:令昌是为了保护大祁国君而死,无数士兵都亲眼所见。我尝试了急救,却无力回天,我也很痛心自责。”
“孟将军,您不用再说了,”赵无戈诚恳道,“是末将受人挑唆,这才昏了头,末将惭愧。”
“塞翁失马,又焉知非福呢?”孟遇安笑道,“你的这一遭经历,正可以拔除朝中的奸佞小人。”
“请孟将军明示。”赵无戈抱拳道。
孟遇安招手让赵无戈近前,而后悄声道:“如果韩牧私下又来找你,你就装作仍然怨恨我的样子,继续与他虚与委蛇。他拉拢的党羽必然不止你一个,你就权当做个‘卧底’,弄清楚他的阵营究竟有哪些人,以及他的真实阴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