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娴看赵无戈一片心思都是为了贺令昌,也就不忍再责怪他,而是温声劝导道:
“赵将军,令昌和遇安的事,其中有很多隐情,不好由我之口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遇安对待令昌的情感,不比你对令昌的情感弱。今后你万不可再因旁人的教唆而怀疑遇安了!”
“我知道了,娴姑娘。”赵无戈垂首允诺。
与赵无戈会面后,贺令娴次日就去找了孟遇安,把这些暗地里的谋算抵牾都对她和盘托出。
“韩牧这等宵小之徒,竟也想走谢凝之和陆焕的老路,”孟遇安鄙夷道,却又叹惋起来,“只是过了这么久,赵副将怎会还对令昌之死存有疑虑呢?”
“他说是因为看到顾修之住在你府上......”贺令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遇安,你和顾修之......是真的吗?”
当着贺令娴,孟遇安毫不避讳:“修之与我心意相通,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贺令娴眼波似水,荡漾着千种思绪,可最终说出口的只有对孟遇安的关心:
“你有自己的情之所钟,这是好事,我也当为你高兴,只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她停顿一下,郑重道:“如今朝政未稳,外敌未清,你的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只因顾修之住进了你府上,尚且惹出多大的非议,若是你和他的事真的公开了,不知又会有怎样的风波呢。”
“此话怎讲?”孟遇安问道。
贺令娴道:“若你是个男人,家中有再多妻妾也无妨,毕竟她们不会参与朝政;可顾修之不同,他也有军职在身、也在朝为官,在外人看来,未免有结党营私之嫌。”
她稍加思索,又道:“还有,顾修之也会因此而处于险境。那些抵制你的人知道了你有顾修之这个软肋,怎会不刻意针对他设计什么阴谋诡计呢?而且,恕我多一句嘴:眼下你还不宜成婚。”
孟遇安笑了起来:“虽然我也没有现在就和他成婚的打算,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何会有此一说呢?”
贺令娴像是突然有了难言之隐,迟疑徘徊了许久,甚至还带了点难为情,最终才半遮半露道:
“我是生育过的,最知道女子在怀孕生产期间有多脆弱。你若现在就成婚生子,不论是内忧还是外患,对你来说都太危险了......”
“等一下等一下,”孟遇安忍不住插话,也有点啼笑皆非,“怎么就说到这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