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放走宇文锐及和他的军队吗?”孟遇安冷静道。
徐康低着头不吱声,算是默认,孟遇安解释道:
“眼下情况看起来是我们占据地利人和,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京口来的援军是去年庐江顾氏受罚后才招募的新军,而且大多是匠人农人出身,虽有一腔爱国热血,于行伍之事却不谙熟,和北燕军交锋不占优势。不过是欺负宇文锐及不知情,不打还能唬住他,真打起来他就会发现弱点。”
孟遇安眼前回闪起过去两天的血腥场面,痛上心来:
“还有,虎贲禁军血战两天两夜未曾停歇,已经伤亡惨重。再打下去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沙盘推演,是活生生的人,我不能视将士们的生命为儿戏。”
徐康点头:“末将明白了。”
孟遇安对他淡然一笑:“能把燕军逼退建业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没有给荆益作战的贺将军添麻烦,你回去对他也好有个交代。”
徐康一惊:“怎么,孟监军你不回去吗?”
孟遇安垂首不语,良久方说:“你看看建业现在的样子,我实在不能放下。何况......这里还有我在乎的人。”
孟遇安与徐康抵达定乾宫太极殿,正好迎面撞见顾修之。
徐康不由分说,上前揪住了顾修之的衣领,质问道:
“你小子原来在这里啊!说让你报信,你人呢?躲在定乾宫里不敢出来是吧!”
不等顾修之为自己辩解,孟遇安先拨开了徐康的手:
“徐将军不得无礼。京口的军队就是修之连夜调来的,他为怕耽误时间所以走的是北门,才没能去西门给你报信。”
徐康撒开手,瞟了顾修之两眼,傲慢道:“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
顾修之已经习惯了徐康对他这样的态度,早就宠辱不惊了:
“徐将军是快言快语的实诚人,说什么、做什么都直抒胸臆,在下不敢说您错怪,这都是小事而已。”
孟遇安看了他二人一眼,淡定道:“好了,我们去见太子。”
当着徐康、顾修之、陆幼薇的面,孟遇安把全程始末事无巨细地一一回禀给了李允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