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孟贺二人行礼道。
李允琛缓步走来,慨叹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又何尝不知道朝廷的症结所在啊!哪怕是父皇,他也是知道的。”
孟遇安跟贺令昌对视一眼,谨慎问道:“那太子的意思是?”
李允琛道:“朝廷与世家的争斗由来已久。大祁南渡全靠世家托举,必然也会受到世家的约束,福祸相倚罢了。年初的陆澄之乱,不就是世家与朝廷的荆扬之争吗?”
贺令昌提问:“若朝廷制裁世家呢?”
李允琛挑眉看了一眼贺令昌,忽而笑了起来,仿佛在笑他的幼稚:
“令昌以为朝廷不想吗?扳倒一个陆澄,就赔上了多少将士的生命。如果真要制裁世家,那么各大家族必然联合推翻朝廷,另选一位温和庸主。”
孟遇安气恼道:“他们宁愿面北称臣也不敢反抗,却敢在利益受损时推翻朝廷。这样的人掌握财富和权力,国家又怎么会好。”
李允琛轻微摇头,远眺长吁,半晌才说:
“以后说这样的话还是避一避人。被我听到不算什么,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你们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是,殿下。”孟遇安垂首道。
李允琛两手分别拍了拍孟遇安和贺令昌的肩膀,从二人中间穿行而过,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孟遇安和贺令昌相顾无言,随后也并行离开太极殿。
“对了孟姑娘,”贺令昌开口道,“有一件喜事我还没和你说过。”
最近纷乱重重,贺令昌还能有喜事?
孟遇安有些诧异:“什么喜事啊?”
贺令昌笑道:“令娴已经想通一切,也离开了陆煜。现下她怀有身孕,今年不久后就要做母亲了。”
孟遇安一听之下,顿时瞠目结舌,期期艾艾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令昌动情道:“从前的事如过眼云烟,已经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我只愿令娴和望北平安幸福,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