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府邸可是姜妙莹通过不光彩的手段赢得和北国之间的比试后皇上赏赐的。如今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姜妙莹已然成了戴罪之身,那府邸也不可能保得住。
原本这姜家老府邸是姜老爷主动给他们住的,只要他们住在这里不让,姜老爷也拿他们没办法。
可搬到那边就不一样了,那府邸随时可能被查封,他们也随时有可能被赶出去,再次流落街头。
想到这些,谢云贤又急又气,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当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原来的府中时,张氏竟还兴高采烈的迎上前来,满脸喜悦的道:“贤儿,看母亲又将这府邸要回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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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谢云贤满脸怒容的瞪大了双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质问张氏,“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同我商量?!”
“这天大的喜事,哪里还用得着商量,母亲是怕你一时心软,将这到手的房契又弄丢了。”张氏如珍宝般捧着房契,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贤儿?母亲是不是也特别厉害,从此以后,这就是真正属于我们谢家的府邸了。”
说完,她还特意将手中的房契朝着谢云贤晃了晃,那模样仿佛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谢云贤看着张氏沾沾自喜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但此时的他已懒得再与张氏多费口舌去解释其中缘由,只是有气无力、失魂落魄地道:“赶紧做好被赶出去流落街头的准备吧。”
“赶出去?贤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张氏不以为然的看了谢云贤一眼,依旧一脸得意,“现在房契都已经在母亲手里,谁也不能将我们赶出去了。况且母亲还从姜家要到了不少银两,怎么可能流落街头。”
说着,她还不忘拍了拍自己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谢云贤有些反感的瞥了张氏一眼,忍住心中的怒火道:“你要明白,这府邸是姜妙莹通过恶毒的手段得来的赏赐,现在真相大白,这府邸随时有可能被皇上收回去。”
其实,他现在烦躁的很,根本不想多费口舌,但实在无奈于张氏愚不可及,倘若不赶紧让她认清眼前紧迫的局势,并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恐怕到时候一家人真会沦落到无家可归、流浪街头的凄惨境地。
“什么?!竟然要被收回去?!”
听到谢云贤的话,张氏瞬间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面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一旁的谢正安同样也是大惊失色,满脸惊恐万状的表情,仿佛大难临头般惶恐不安,颤声道:“贤儿啊,你所说之事当真不假吗?”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谢云贤不耐烦的扫了谢正安和张氏一眼,眼中满是嫌恶之色。
这世上竟会有如此愚蠢的人,他早该察觉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他们不仅不能帮助他分毫,反而总是拖他后腿,给他丢脸。
最令他气愤的是,他不在京城时,他们连自己最敬重的祖母也没照顾好,害得祖母不得善终……
若不是还有养育之恩在,且毕竟他们也是自己的舅舅舅娘,他真想立刻和他们断绝关系。
“完了,完了……”张氏面如死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在这一刻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即,她像失去灵魂一样,面色铁青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念叨叨:“天杀的啊!难怪姜家老爷会如此爽快地就把房契交给我,原来我们都掉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去了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谢云贤脸色阴沉如墨,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他冷漠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张氏,冷冷地吩咐道:“赶紧把府上所有能变卖的东西统统卖掉,然后到外面去寻一处还算合适的屋子暂且安身,总好过将来流落街头、风餐露宿。”